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碌一年,莫说两镒黄金,便是两张麻布能不能换到?
适嘻嘻笑道:“如今天下无道,君子当隐,所谓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之时。仲尼说,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既然无所事事,那就不妨赌博嘛,也比你和我这种不可与言之的人辩论强。”
拍掌之后,适心想,我会个屁的五礼六乐啊?
他还在那沉思的时候,一旁的友人却暗暗记下适所说的每句话,在那摇头晃脑,面露得道之色。
“墨者一言。”
可他看着适那副昂头微笑的模样,心下的气却怎么也消不了,终于不顾体面与文质彬彬,指着适的鼻子大骂道:“你这小人,有什么资格为人师?你这样的人,才是天下大乱的根源。人心思乱,人心思乱!难道你想要看到天下纷争,生灵涂炭吗?”
于是当着众人的面,高声道:“你们既知此人是墨者,可知墨者之义?”
九数之学,败无可能,第二场就算必输,那么第三场也大可以找借口拖到数年之后,敢再来找麻烦那你就是输不起的小人!
他大喝一声,镇住众人,冷笑道:“可这人却没告诉你,墨者需要节葬、非乐吧?墨者要让天下之人死后只有三尺之棺而葬,他们要让天下之人不可听丝弦钟鼓之声。”
可适又没直接提墨家的言论,公孙泽也不好反驳,也是没力气反驳了。
本以为说了这番话后,这些人会幡然悔悟,却没想到引来的却是更多的反噬。
心说,将来我教是教,可我们的礼,我们的书,和你们的也不一样啊。
公孙泽实在没想到适会如此无耻,君子交兵,不追逃兵,可这人却是抓住机会便不松口,和野狗没有任何区别。
却不想周围众人睁大了眼睛,一个个的眼神像是看他封地里的那个兔唇之儿一样。
“就是,我们根本就没有,他们就算想夺走,又怎么夺呢?”
公孙泽哪里知道适是个准备做篡改修正野心家的人,深谙扛着旗帜反旗帜之道。
适啧了一声道:“墨者救世,非为乱世。再说,仲尼曾言,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如今礼乐征伐,非出天子,可见天下无道。百年之前,礼已崩、乐已坏。其实未有子墨子,遑论杨朱,难道这天下无道的事,竟要怪在我们头上吗?”
鸡汤听的多了,容易把脑子听成浆糊。
再一想,此人开口仲尼,闭口夫子,反倒是这墨翟他可没说过几次,难道是身在墨家心在儒?
“墨者……怎么能夺走我们根本就没有的东西呢?”
心中微震的功夫,再看了一眼适,心说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比下去了。
“行天下大义,让世人再无饥馑。”
心说难道此人真的准备传授六艺?只不过这些庶氓此时不适合学,所以才没有立刻教?难道是我错怪他了?
“天鬼都死了,死不与生交,就算我们有,葬了有什么?我们不求死后,只求今生!”
“可他的谶诗之中,却丝毫不提及。这样的乐土,你们还想去吗?”
要是刚开始,众人可能有些惧怕公孙泽公子的身份,可如今公孙泽已成落水狗,哪里还有惧怕之礼?
“当然知道。兴利除弊!”
他咬着牙,心中于此刻才终于明白了夫子的那番话: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智者不失言!
他以为是适刻意没说,用来欺骗众人。
两镒黄金,公孙泽当然拿得出,不过四十两。
他本以为,适多少会有点君子之风,所以给他解释一番流血漂杵与仁的关系后,心怀一丝感谢。
一旁村社的农人,不太懂适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适歪着头,看了一眼被他教唆了许久的芦花,悄悄地冲她竖了一下大拇指。
可公孙泽并不想放弃,他之前听到的那些谶歌俚曲让他愤怒,但在愤怒之余,也觉察到了问题。
“那又如何?纵然博闻,都是些百工稼穑低贱之事,岂能治国?岂能知政?”
“我墨者怀救世之心,见天下大乱,心怀不忍。所以我才隐耕于此,教授众人,开民启智。你岂不闻仲尼曾说,民不可使,知之?难道我教出数人国才国士不好吗?便是仲尼复生,也要赞我呢。”
公孙泽心头一震,心说难道此人深藏不漏?如今已经输了一阵,若是这六艺再输给此人,那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在这里阔论高谈?
“这样吧,若是我赢了,你输我两镒黄金。若我输了,从此再不在此处宣讲。三局两胜,我先出题,再轮至你,必选自六艺与君子之学。如何?”
六艺之中,尚有九数。
如今他是说对也不是,说错也不是。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了几句,公孙泽心下暗喜。
又见适已然获胜,那些村社众氓的神态更为恭谨,知道这些人如果再不教化,可真的要无君无父了。
适也冷笑道:“不守礼,未必不知礼。不攒射,未必不会射。无有战车,未必不会驾。你又怎么知道我教不出来别人呢?这样吧,你既认为我不能为人师,咱们就赌这六艺之术,如何?”
“驷马难追其舌!”
这句句都是从夫子的话中找出来的,但组合在一起断章取义却根本不是夫子的意思。
朗声道:“好!怎么比?”
“墨者……怎么能夺走我们根本就没有的东西呢?”
想了许久,终于低声道:“你这漂杵之解,或是对的。只是这墨家之学,无君无父,不学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