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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行天下最好,若不能,日子还照样过就是。等着墨者来拯救就好。
适说到关键处,戛然而止。
司约向听到跌倒一事,忍不住称赞道:“真聪慧女子也!”
墨者之前给他们的印象,就是一群苦行者,工匠本事虽有,可并不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一干匠人正等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适长叹一声道:“宋公会盟,只怕数年内楚人必至。然子墨子已劝而无用。若要征战,又要丘甲赋,民用必不足。墨者也只有想办法增加民用,以便将来征丘甲赋的时候,能够让更多的宋人不至饥馑啊。即便承受这样的猜忌和怀疑,我们也是甘愿的。”
因是向氏,便称之为司约向。
再者宋公已经离开商丘,司城皇整日会面公子田,也没有精力放在这件事上,商丘城暗流涌动。
司约向见适是这般表情,再拜道:“我明白了墨者的意思,墨翟先生大才,是我所不能领悟的。我也会将这番话告知司城,也让他能知道墨者救世之心,也让宋人知道墨者救世之心。”
适此时在商丘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稍微一散播说要成立互助交相得利工匠会的消息,先引来的是那些贵族上层的询问。
上不肯减赋、下又不愿行莒子庚舆之事,似乎也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不过这些天墨者的动静,实在是有些甚嚣尘上之意。市井间常常听人谈论墨者,上一次这样还是在墨翟止楚的时候。
适闻言正准备谦虚几句,再说一句类似的话,却不想造篾启岁摇头道:“可之前侍妾之事,以我墨家辩术来看,却有不合道理之处。其一,毒妇与私通者私密之语,侍妾如何得知?其二,若侍妾得知,可证私通者必也睡之,远吏不归,侍妾岂不偷|欢得趣?其三,若侍妾知而不同意,那毒妇既能有毒杀丈夫之心,焉能放过侍妾?其四,若……”
輮辐等人,自小受的教育就是“治产业,力工商,逐什二以为喜、取什一不变业”。能得到十分之二的利润,就算是大赚,能得到十分之一的利润,那就不需要改换行业。
适的那句谦虚的话,就这样被憋了回去。
宁可当那个被鞭打的侍妾,也不会去做心机高深弄死主母上位的侍妾,完全是一副救世情怀。
“沛地之事,乃是为了不减赋而民用足;工匠会之事,也是为了将来用时多有战车弓箭可用啊。请转告司城,征税的事他与宋公自定,但请不要朝令而夕改无端加赋。常赋之余的民用富足,就由墨者来完成吧,这些猜忌和怀疑也让墨者来承受吧!”
再者楚王若因为宋公前去与三晋会盟而怒,要守住宋城还需要借助墨者的力量,这时候万万不能翻脸。
輮辐心说,要按适说的,这些人聚在一处。有輮轮木的、有做辐条的、有做辕杆的、有做车厢的……倒是的确可以交相得利,短时间内完成今年的军赋。
他想,反正还有别人当墨者,自己何必去做?
适看司约向年纪不算太大,又不是什么实权贵族,看来这件事也不算太大,便叹息道:“难道说墨者这样做,竟然是罪责吗?竟然被人猜疑吗?”
领命而去的人是秋官之一,官名司约,主管商丘城众人的契约、约书,地位不高,权力也不算大。
他虽是司城皇一派,可对于宋国的安危富强也是有些在意的,想到那些蝇营狗苟争权夺利之辈,自己又有些羞愧。
就算有军赋、税费,做工匠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比起那些农夫还是要强不少,更别提那些在官种做匠人的世代为匠者。
话已至此,司约向也不便再问,又说了几句后便行离开,回去回禀。
他说的如此大义凛然,似乎造反之类的事他是从来不会去做的。
自己行义,却为别人争取未来,凭什么?冤不冤?
可是听完了适的说法,才知道根本不是让他们成为墨者,而只是让他们交相得利。心中一算,当然是要响应墨者之号召,只要不让自己去行义就好。
他想,若将来赚了钱,倒是可以好好祭祀鬼神,请求墨者追求的大义天下能实现。但他不可能亲自参与,祭祀祈求一下就好,也算是出了一份力。
若别人都不去做,就算自己去做那也做不成。
他便派了个人去询问一番,只说问清楚就好,不要恼了墨者。
然而自从有了惊动全城的麦粉豆腐之事,如今墨者得利的本事可算是人人皆知,这时候再谈那句交相得利,便可信得多。
这是《苏秦列传》中的一段故事,此时尚没有人听过。这时候讲道理,动辄都是商汤夏禹,要么就是文王圣王,很少有这样生活化的故事。这个故事的关键处,是春秋战国时代的侍妾,要么是陪房丫头要么是主母的远房侄女,而不是那种单纯竞争关系的妾。
司约向见到适的时候,适正在那和几个木匠谈一些事。
司约向不知道适是不是另有所指,暗暗看了一眼适。
虽然他可以全权处理这件事,不过如果没有第三人在场,日后说起来也不方便。
便立刻叫了造篾启岁和笑生做个见证,以便今后证明他说了什么。
说到最后有几分欲言又止之意,显然是既不想问的太直接,又表现出自己是出于安稳人心的初衷。
PS:
适笑道:“这就请君猜上一猜了。”
这样的陈诉与沉重的感情,听得司约向心头敬佩,心道如今天下,能有如此救世之心的,也就是墨者了。
“我墨家上为千里之宋、下为万户之民,但上不能说服君上少征赋税、上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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