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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好用，是真好用，比起之前的那些工具也好方便的多，尤其是那种弯曲着身躯的犁，一头牛就能拉动，控制起来也很方便。
“适，墨者将我们从商丘带到沛邑，在啮桑开田垦殖，好得很。要真说起来也没什么不满意，就是盼着两件事。”
最次等的才是麦子、黄豆。
借着酒劲夹杂不清地说了一些后，适皱眉道：“这事我也着急。只是要等到今年夏种之后。你们村社才多少人呢？哪里能够？还要让这件事成为沛县的大事，每个人都在意，才能做成。”
苇摊手笑道：“还能怎么看？种别的亭长乡长都已说了，未必能赶上收获，谁要是不怕颗粒无收就种，谁人还敢种？再说种豆也没什么不好，墨者收购不说，自己留着榨油、换豆腐，也好。”
可是犁头是硬木的、要么就是石头的，听说多了铁犁，心中不免与这个想象中的物件做着比较。
苇摇头道：“我们村社是和别的村社不同的。我们已经经历过一次麦收啦，也听了太多乐土的传说，所以我们想的事未必是别的村社想的。”
“倒是铁器，我们是真想有啊。在啮桑开田，靠着骨头木头，一天又能开多少？你之前拿着铜器给我们看，说铁器比铜器还好用，还贱，还结实……大家现在就盼着有这东西呢。”
适见苇说的眉飞色舞，便问道：“关于墨者要求众人都种黄豆的事，村社怎么看？”
适砸了一下嘴唇，舌尖不自觉地舔舐着上唇，说道：“铁器的事……可能要等一段时间吧。但也快，等麦收夏种之后，和众人讲清楚其中的利，应该可以。我以为你们是想要种子呢……”
适道：“如此说，种豆的事，众人并无怨怼？”
“这事虽然众人未说，我却知道，若是这田产能定下来，众人做事更为卖力。做了别人封田，我们可不愿意。”
若是像往常一样，在春日里种植粟米，那些荒地的草都是要清除的，否则不能有好收成。
和别的村社不同，别的村社用了现在墨者弄出的一些工具、开始种植宿麦就已经心满意足。
村社中的人又都和适相熟，两年前便认识，听他说的也最多，所以也都盼着那些铁器打造的农具。
想了一阵，问道：“如果现今，将公田的赋摊入到各家田亩上，再将公田分了，保持原本的税不变，众人可会反对？其中的多寡利害，墨者是算过的，我只问你，就你现在不听我说、也不要考虑你与我们的亲近，村社众人可有反对的？”
今年天气又好，春日里一热，野草也开始返青的时候，麦子已经长得老高，压盖住了其余的草。
在没有磨盘之前，麦子的麸皮让麦子的魅力远逊于粟米之类的作物，这是适这种吃惯了面食的人不能想象的，但对于苇这种自小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人来说则是从来如此的。
“我记得你在村社的时候，喜欢去河中捉蟹吃……其实家里最没钱财土地的，才吃蟹、鱼、贝这些。又没有什么油，吃起来味道可是不好。”
贱人才吃麦子和黄豆，有钱人和贵族则是以小米和大黄米作为上等食物，周天子宴请群臣要是用卖饭非要被人嘲笑，反而用小米饭才是符合周礼的。
“别的村社我不知道，可真要是说要弄铁器，我们村社的人定然会自己带着干粮去做的。”
小米、黄米已经居于小麦和黄豆的后面，而不是他们贵而麦豆贱了。
来到这里，为数不多的耧车先给了苇所在的村社使用，确实很快，但是下面埋土的小犁角是木头的，很容易折断。
昔年计然为勾践制定了官市的粮食价格，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只此两件事，村社众人最盼着了。”
初始还好，时间一久被潮湿的泥土浸润，就远不如原本锋锐，牛马拉动起来也要慢得多。
苇将筷箸放下，指着其中一根道：“铁。”
甲货粟，石七十；乙货黍，石六十；丙货赤豆，石五十；丁货稻粟，石四十；戊货麦，石三十；已货大豆，石二十。
马上麦收，今年的麦子足以吃到明年，再加上还能再种上一季黄豆，日子要比以前好过的多。
他解答完适的疑惑，终于忍不住道：“可是如今开了田，这田到底算是谁的呢？若是你们墨者管着分配也好，可万一……万一将来做来别人的封田，我们却怎么办？”
可随着适和墨者推广了磨坊、豆浆、豆腐、豆油之类的食物，在沛县这样的地方，完全颠倒过来了。
然而选择了种植冬麦，这就简单了许多。
说起一年半前的事，两人都笑起来。
苇拍着胸口道：“绝无！我原本想着，宋公能吃的最好的饭，就是粟米饭配上肉，再有油脂。后来才知道其实单单是豆腐、豆油炸的麦饼便足比得上了。”
苇看了一眼适，忍不住笑道：“适，我们虽然不如你懂九数，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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