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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适见时机已经成熟，便道：“这事倒也用不得许多人。况且不种夏粮可不行。巨子想了一个办法，让我说给各个乡亭的人听听。先说给你们，你们听听若是可以，回去后便要在乡亭通告了。”
太阳挂在天上，还没有人能以天志解决春夏秋冬的问题，但似乎听说墨者已经知道为什么会有春夏秋冬了。
就像当年孔子过泰山见到的那个家里都被老虎吃掉的老妪一样，那就是典型的逃亡农奴。
听适这样一说，老者不禁想到了几年前的大旱，忧虑道：“按你说，那不是就只能等有能沟通鬼神的人出现了？”
说到底，这并不是墨者或是适给他们画的大饼在起作用，而是墨者在沛县的政治信誉在起作用。
适既已说可以解决价格昂贵的问题，老者便信了十成，又想到可以优先购买借用，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只要离开了城市、离开了贵族庄园封地，很多空白地带根本没人管。
至于建冶炼炉、做模子这样的事，都是技术工种，不可能用服劳役的方式来征集。
适哈哈笑道：“这是利众人的事，我们墨者正要做。今岁收了秋粮，这件事真要开始做了。只要能修成，那可真是水旱无忧了，就算再旱，也不至于如前几年那场大旱一样，颗粒无收。到时候只要有力气，便有水。”
但于此时的沛县，可谓是行之有效而副作用又小。
适道：“墨者要弄，就不会那么贵了。”
换成在此行义一年多、在此变革了许多事物、在此带来了真正利于每个人的技巧的墨者，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大的开矿商人此时都是份额承包制，所谓“非豪商不可”，不是豪商没有资金，也没有办法弄到大量的逃亡人口和奴隶。这是墨者学不来的。
老者连连点头，上一回在沛郭乡做的四块卖地对比的事，早已经传遍了沛县。
老者连声道：“知道知道，这个我们都知道。只是这一年风调雨顺，大家便不想这事。你要不说，想的人就少。可是要说一起做事，那可没有问题。”
他们均想，既然知道，那就距离解决不远了……
义师是脱产士兵，每个月还有一些墨者发的钱。
适一怔，奇道：“楚人？”
既然连原价赔偿这种事都能想出来，讨价还价的事墨者也不会让乡民太吃亏。
他们已经见过墨者高价从韩地弄来的铁器，真正见识过这种工具的效率，只要墨者能解决价格昂贵的问题，这当然是好事。
平均算下来，每家摊的义师赋并不多，尤其是由一季改两季之后更是如此。
老者兴致正浓，正准备说说自己有了铁器后要开多少地的时候，门外护卫适的两名剑士走进来，附在适的耳边小声道：“书秘，有一群楚人的马车经过，听闻似乎是来找我们的。”
炼铁的事，墨者和工匠会来解决。
适摇头道：“当年有巢氏也觉得，只要能通鬼神让阴雨不在族人头顶出现就好。可是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只好以天志之法建造房屋。”
“民献粟米、布帛、金钱、牛马、畜产，皆为置平贾，与主券书之”。
既然讲清楚了是为了什么，那么老者显然希望沛县的政策能够延续下去，所以很支持自己的儿子参加沛县义师。
他原来也需要服军役，只是因为军赋、粟税、麻税的缘故，逃亡到了啮桑。
“庄稼啊，要的是水，不是雨。雨是水、河是水、水渠里的也是水。所谓未必非要求鬼神之风雨，求自己的双手也行啊。”
每天在那挖矿，墨者也会给钱。
后世两千年以降，能做到这条规矩的军队，大多战无不胜。
“我是盼着真有人能通鬼神，这样就能祈求风调雨顺、年年都是好年景了。”
同时，甚至这些参与挖矿的伍，可以用分期付的方式从墨者这里先领取铁器，之后偿还也可以。
按照适在墨者内部开玩笑的话，那些贵族中行苛政的是什么人？明显是专业的汤武革命的先驱者，他们不行苛政，哪里有人愿意变革？
兵贵精不贵多，墨者本身还有一支随时可以集结守城的三四百人的强悍军事力量，暂时还没有在沛县收税收赋，养一支三百人的脱产军队已是极限。
对于墨者的话，老者如今深信不疑，听适这样一说，顿道：“那可太好了，只要能做出来，村社的人真的可以舍弃了半年粮食也要齐心帮着弄起来。”
“如今我们也是一样，不能只等啊，得自己做。”
只是逃亡远离城市，需要面对缺盐、野兽、疾病、饥荒等等这些问题。
家中劳动力不足的不要、讲清楚之后半自愿参加的才要、身高不足的不要……种种条件之下，三百人的要求紧紧啮桑和沛泽两个乡就已超出需求。
至少他们是这么幻想的。
老者也笑，墨者从未说过没有鬼神，可是现在整个沛县却连一个能通鬼神的人都找不出来，时间一久倒是都信了墨者的那套说辞。
“可我们书秘吏从专管验证巫祝通神真假事以来……原本那么多号称能通鬼神的人一下子全消失了。三个月前，沛郭乡有人满怀希望地送了一个去，还没等我亲自验证的，那自称能通鬼神的就跪下求饶说自己是假的……那你说当初说好的给钱，这是给还是不给？”
一人参加义师，村社同伍的免五分之一的义师赋，同时村社同伍的也需要在需要人手的时候帮着收割或是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