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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算作从头开始，这都无所谓。
“来年春日之前，此事必须有个结果。商丘传来消息，那里已经不稳，我只怕祸起萧墙之乱，伤及商丘无辜百姓。”
啮桑还有许多荒地呢，到时候只要有力气、有牛、有铁，哪里怕没有地呢？倒是墨者一直没有发地契以证开田这件事，叫人忧心，也不知道君上能否同意。真要是不同意……哎，不同意那就问问墨者怎么办吧。
他说不成问题，也算是胸有成竹。
公造铸心说这铜可是很贵，按你说的那办法配合火药用，算起来可比弩要贵的多。
说的正起劲，不由眉飞色舞，小女儿掩嘴偷笑，在那纺麻的老伴儿忍不住嘟囔一句，心说若是旁人不知，还以为那牛犊是你配下的呢！
适心领神会，微微点头，小声道：“我想试试。铜，太贵。”
众墨者不少听适常讲这种生产关系的人听懂了适的意思，考虑一番，也没什么主意。
如今按照适的建议和要求，大部分可以从事这项工作的墨者都被从各地调集回来，济济一堂。
“下个月轮到咱家喂牛，爹，你可别舍不得那点豆饼，真要是饿瘦了，且不说亭长要来质问，在亭里面上也不好看。”
适点头，又考虑了一下道：“如今冬麦已经种完，房屋也差不多都修缮完毕，冬季又不演武，也不太冷，今冬准备冶铁事正合适。”
大儿子倒听得起劲，心道这样极好。
“我只怕，到时候不好招。若以此时每天要发的钱，想来在别处很容易招到挖矿流民的。”
幺妹在忙着给长兄收拾行囊，用火烤过的干干的饼装了半麻布口袋，里面还装着一把盐、一大块豆饼。
墨者之中手工业者、工匠出身的人不少。
剩余的墨者都在看着适，适摊手道：“这种事，我也只是知晓其中的道理，但如果真要做，却是难。”
说到牛，老人眼中露出了比之看儿子更暖和的神采，畅想道：“今年收了两季，明年就算改了税赋，一样比以前过得好。明年墨者的那些上好的种子，便可以发给一些家中做的好事的人家。”
回身看到小女儿在那收拾那些食物，老人嘿了一声道：“多装一些，墨者找人做事虽管饭也给钱，但只怕吃的粗粝，磨坊忙不过来。若是夜饿了，就啃些饼，用水泡泡吃。”
老人瞪眼道：“以后，那是以后。如今咱们伍的牛，还是借用墨者的，钱还差一些没还上。”
“家里的柴放心用就是，三个月我就回来，到时候再去推几车。粪肥的事，一定要听亭长的，不要自己胡乱来……”
此事尚未到真正做的时候，只是从上回沛泽那一声巨响之后，公造铸就带着一批铜匠在尝试那东西。
“只是一旦铁器农具出现，各国俱承认私亩，开垦土地的收益可是要比做工更能获利……”
“我三个月就回来，那时候还不是收麦的时候，但是我那日看好了那边池泽旁的一大片地，正好开垦，你多去看看，莫要让人先占了。不行你就先拿着石锄围一圈，我那日在乡亭和人摔角力，听说墨者可能明年就要丈量田亩了。”
大儿子笑道：“爹，人家墨者说以后豆饼都是喂牲口的。”
“春日分公田、改私亩、量荒地、变税赋之事也需要完成。最晚到五月麦收，必须赶回商丘。”
“咱们也不缺力气，家里人也多，许是两三年就能偿还同伍之牛马的钱。我那日去乡里，见牧牛马的场地又多了不少马驹、牛犊，待三五年后便买个自己的。我已经看好了一头，是大黄那头大公牛配下的，啧……小小牛犊就……”
适一听这话，以手加额道：“先生，您追求的，怕就是最后的乐土。各尽所能、各展所长、所做之事俱是各人所喜……只怕便是我死时也未必能看到啊。”
尝试的多，了解的也就深入，适一问那个古怪的问题，公造铸就知道适的心思在琢磨什么。
正思量时，同村之人吆喝一声，便不多想，推着墨车吱呀上路。
……
“不过这矿石可以冶炼，那多多尝试，应当不成问题。”
大冶山铜矿里做过矿僮、做过矿师的，也有。而适又有火爆法之类的现在还没有大规模使用的开矿手段，矿井支撑的问题，把青铜文明搞到这种程度都不是问题。
他又唠叨了许多，若是平日非要挨骂，今日却无人骂他，只说让他小心一些，但也别偷懒叫墨者笑话。
大儿子笑笑，用粗糙的手结果口袋，用了一顿，立刻空出来一段空间，看似粗糙却灵活的手指熟练地打了一个活结，将口袋背在身上，走到墨车的旁边。
墨子问道：“你要的人，如今都在。说说你们宣义部的事。”
“墨者既在，楚人攻不下商丘，那些不管百姓只谋权势的贵族，也不准他们做成事。”
老人翻过来墨者，递过去一小葫芦麻籽油道：“时常撒一些，木头容易干。磨坏了，虽说墨者给赔，只是都忙着做别的，谁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赔上？给钱的话，也无处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