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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者说，圣王不给那人粮食，其实是因为手中没有。你却偏偏说，你们墨者说的不对，圣王手中明明有很多粮食……”
只是今日先由着你们墨者折腾，只怕明日便有办法让你们为今天的张狂付出代价。
“圣王既然为了利天下，那么所有利天下的事物都会流传下来、说出来。那么，没有流传下来的、没有说出的，一定就是他们还不知道的。”
千余人以修水利的名义组织起来后，却没有立刻分发工具，而是先分发了武器。
铁是暴利行业，利润之高足以让墨者有充足的资金完成这件事，加上有效地控制着墨者手中从外地换取的黄金和铜不加入沛县的市场流通，墨者控制的货币价值也不会出现巨额波动。
人群中，魏人的间谍焦禾听到适的话，点头暗笑，心说那人不知死活，竟和墨者相辩？
适勃然作色道：“你竟然侮辱圣王！圣王一心想要利天下，难道你认为圣王不是想利天下吗？难道你认为黄帝、大禹、商汤、文武……都只是独夫，只想着执掌天下吗？”
适冷声骂道：“你就是在侮辱圣王！倘若圣王是为了利天下，我们的火药之术可以用来疏通水利，倘若大禹知道，他难道不会流传下来为了天下人将来更容易顺通河道吗？”
那人大笑道：“狂妄！圣人或许知晓天志，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无需立木，信用已有，威望早存。适站在马车上，压压手便可以让四周安静。
适听到这样一个可笑的问题，心说这就像是问那些造反起义的人……谁给他们的权力不做安安饿殍一样，简直是可笑到不能再可笑的问题。
他骂过之后，上前一步，身后的剑手即刻跟上。
“官吏是什么？其实就是和稼穑、百工一样。领一份俸禄，做好自己的事而已。”
下面大多数听适这么讲的人，都不是名士、隐士，一个个听了这话都笑。
适十分从容地点点头，说道：“论稼穑，后稷与神农，不如我；论车工，奚仲不如我们巨子。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有贤则上、无贤则罢。让沛邑的官吏都和乡亭一样，把沛治理好，你们说好不好？”
墨者便给沛邑内的农夫提供了一些低息的贷款、分发了一部分用铁器耕牛从周边村社换来的粮食种子之类。
墨者虽然不把《礼》当回事，自己有自己的一套道理，但在季春之月做“尚贤”选拔的事，正合时机。
按《礼》所描绘的完美情况，二月末应该是开仓放粮接济穷困的日子，所谓赐贫穷，振乏绝。但是王公贵族们没有一个遵守的。
“季春之月，正是聘名士，礼贤者的时候。墨者尚贤，如今正是季春，也正是遍访贤者的时候。”
适又重复了一遍道：“为了利天下。”
原本这些农夫就都有过演武之类的训练，将他们组织起来后也不指望他们作为主力，只是做一个人数上的威慑。
“天志如高山，远古圣人想要追寻天志，向上爬了许久。那些后继者从圣人爬到的地方开始爬，这才是圣人想要看到的。墨者在一些事上，当然要比圣人更了解天志啊。”
“天热的时候，人们想要乘凉，可只有一棵树，圣王便让众人轮流来。如今天还热，墨者依托天志种出了一棵可以庇阴百人的叔。你们却说，圣王说，必须一个一个轮流来……只怕圣王若是复生，非要车裂你们这群迂腐之人！”
那人无奈道：“圣王当然是为了利天下，可我又何曾侮辱圣王？”
“既说尚贤，你们也听过墨者所说草帛出现后，选贤的方法。据说沛县是有名士的，可你既然是名士，就不怕墨者的尚贤选拔之策。”
适这样一问，用的是沛县乡亭做沛邑城内的信任，立刻得来了一阵阵叫好声。
那些反对的人看看适身边的剑手，想着那些涌入沛邑的墨者和持戈矛的义师，心说如今打又打不过，讲道理又讲不过，杀了你让你闭嘴又不敢……那谁还敢有问题？
兴修水利这事，讲清楚道理，不要只争朝夕，动员起来并没有太大难度。
那人早就对墨者的许多行为颇为不满，又知道墨者不会无故杀人，所以视适身边的剑手不存在，迈出一步质问道：“天下的规矩，是圣人定下的。难道墨者自认比圣人更要了解你们所谓的‘天志’吗？”
原本不能做这件事，因为会得罪本地那些放高利贷的大户。
“巨子言：使人各得其所长，天下事当；钧其分职，天下事得；皆其所喜，天下事备。只有这样才能利天下。”
“你有利天下、利万民之心，又觉得自己有才能，那就主动来。指望着墨者去访寻你们，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没这时间，爱来不来。”
适冲着人群道：“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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