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mes/lewen/images/android.png)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themes/lewen/images/apple.png)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自己即便认同墨者的义,也不可能去施行墨者的义,但是自己将来回到魏国后,却可以把在这里学到的墨者的术都传授出去。
“善于耕种的,就让他做农正;善于田亩的,就让他做田官;善于九数的,就让他管理府库。”
他说的唾沫横飞,人群中沛县的民众自然相信,而那些各怀目的的人,也是各有所想。
“不懂天志,就不知道如何治理洪水;不懂天志,就不知道如何让亩产增加;不懂天志,就不能够准备分配田亩……”
焦禾暗惊,心道:“墨者今日要做什么?难道不只是选贤这么简单?”
如今草帛也有了,笔墨也有了,选贤的办法也有了,尚贤便真的可以在天下实现了。
焦禾心头矛盾。
焦禾觉得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年少求学之时,每天都不疲倦,每天都要学新的事物,每天晚上都会不厌其烦地诵读文章。
“墨者在乡亭所做的事,并非整个沛邑,一座城邑,他们能管好吗?若是管不好,只能说墨者选贤才的办法是对的,但是这样的贤才未必能有治理一邑的能力……”
他也知道墨者的文字书写起来简单,方正有骨,正适合在草帛上书写。
他越想心中越是不满,回味起墨者常说的尚贤,竟在心头忍不住诵读起来。
很明显,他知道无法说动那些墨者中的大贤,而自己想要知晓的那些东西,又根本不需要费心打听,只需要做好很简单的事就可以——学会墨者的文字、熟悉墨者的写文方式。
如果,墨者尚贤的道理是对的,并且可以用合适的办法选贤……那么墨者的其余道理,到底是错的?还是因为自己愚钝还没有完全理解呢?
适今日说的那番话,引动了焦禾潜藏在心底的蒺藜,扎的他心头剧痛,头脑昏沉。
只不过想要实现,需要兵刃在手的宁有种乎配合才行。
胡思乱想的时候,猛一抬头,就看到几十名持剑的墨者正慢慢散开,看似无意地围住了那些小吏。
这一次大张旗鼓地弄出的不伦不类的选贤,最根本的目的还是为了和沛县的民众说清楚今后,以及靠在沛县的商人、间谍的嘴巴,将他要说的东西传播出去。
魏人间谍焦禾已经在墨者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对于适说的唾沫横飞的话,深信不疑。
“这一本若是看懂了……”
一两年的习惯,加上原本的文字功底,焦禾已经熟悉了墨者的书写方式,虽说直白如同村语,但却鲜有歧义。
“凭什么那些大宗嫡子生下来就要高人一等呢?凭什么那些大夫的封地根本不需要什么才能就可以获得?凭什么我一身的本事却需要做门客以求出头之日?”
正如适给六指讲的那个故事、做的那个比喻一样。
“那还是继续看看吧,或许,墨者是错的……”
听着适的那些话,他心中也是有所触动,甚至有所心动。
焦禾觉得,墨者可能真的只是为了利天下,所以将很多本该私藏的东西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草帛上。
围观的看热闹的民众很容易赞同适的那些煽动性的话。
“不管是为了利天下、为了治好一方,没有才能和学识又怎么可能做好呢?”
焦禾想:“其实适说的很对,不管做什么,都需要有才能做好。”
他这样想着,似乎已经说服了自己:道理是对的,但效果不好,那么未必就是好的。
“这一本若是看懂了,可为工官,熟悉百工之巧。”
焦禾心想,墨者并未吹嘘。
今日的事,墨者并不是想要选贤。
他恬不知耻地冲着众人说道:“只是天下最善于耕种的,在墨者之中;最善于计算田亩的,在墨者之中;最善于九数的,还是在墨者之中。”
适还在那里宣讲一些道理,举了许多例子,那些墨者的道理一点点地渗透到焦禾的脑海中:他知道自己不能做墨者,却无比痛苦地发觉自己越发认同墨者所讲的道理。
心头阵乱之下,焦禾终于想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不会墨者所用的文字,就看不懂。看不懂,就不能掌握天志。不能掌握天志,就不能称为贤才。”
尤其是他学了不少字之后,真的可以不需要别人教授,就能看懂墨者的一些关于天志的简单文章,甚至他已经知道了庄稼生长到底需要什么。
“若是魏地也按沛县的选贤之法,又有几名公族亲贵能算贤才?我就算不能做一邑之宰,但做相差不多的事,怕也未必就做不了!”
他们这么一说,适又将道理讲的明白,很简单的推断,民众们纷纷称赞这个说法。
知道了方向,便无比惬意,可每天也过得极为忙碌,恨不能把每天时间都用来学习……
又想,原本墨者只说尚贤,却没有具体如何选贤的办法。
听到适说的那些鼓动的话,焦禾心中竟也暗暗生出了一些赞赏、认同、甚至想要和旁边的人一起呼喊的心态。
“我焦禾自认学问尚可,如今又在沛县知晓了许多天志、明白了许多道理,如今却只是一个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