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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者我们不是这样的话?”
这里并非陶邑,适估计陶邑的变化可能比这里更大,商丘终究是一座军事意义大于经济意义的城市。
这座宋楚争霸必争的城市,依旧保持着天下雄城的身姿,高大宽阔的城墙不弱于其余大国的都城。
既是进了自己家,墨者们也不客气,只在那里吃喝。
虽是咒骂华元在农忙时节让农夫修筑城墙,可是城内国人也知道商丘的城墙是他们最大的依仗,因而修筑的时候也极为卖力。
近两百年过去,国人已经无力也不敢和位高权重的六卿们对骂了,可是商丘的城墙依旧雄壮。
适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为嫂子有什么事求自己,正要解释的时候,却听嫂子说道:“我听闻墨者守城,便是巨子也要亲临,越是高位越要靠前。你莫要嫌弃兕甲沉重,需时时穿着,万不可轻易取下。”
夹枪带棒的几句话,说的适也不好意思回答,嫂子边骂着边从屋子里拿出来一套皮甲道:“穿着试试,你哥哥做的,用的是上好的兕皮,还有两套也算是送给你们墨者的。”
“适,你去城内转转,带着宣义部的人,问问城内众人的想法。守城的事,你也学到不少,虽然学的时间短,可你学的极快,你也知道守城的关键是什么。这件事还得你去做。你先回家看看。”
当时还是商丘国人势力强大的时候,面对这样的权臣,商丘的国人一边修筑着城墙一遍嘲讽着曾被郑人俘虏过的华元:眼睛鼓鼓、肚子胀胀、像蛤蟆,丢盔弃甲逃回来。
华元位高权重,当年依旧要选择在车上与农夫对骂,结果发现两张嘴骂不过万张嘴,只好灰溜溜地逃走。
楚国人熟悉商丘附近的一丘一水,几次围城,更是在城下签订了第一次弭兵会盟约。
想到墨者的守城之术,适知道粮价并不是问题。
一旦墨子拿到虎符,接管了整个商丘的防务,第一件事就是征集粮食定量分配,做好长久打算。
墨子朗声道:“这点事,并不难。宋公想守城,司城也想守城,即便有些人不想,但墨者既然来了,他们便不得不同意了。这是杠杆,原本平衡,我们墨者又加入进来,已然不同。”
墨者的规矩很多,加上名声极佳,因而入城之后众人并无任何的不适。
墨者的到来,就像是一根万斤铁块铸就的门闩,更让商丘的民众安心。
墨子要直接去见六卿和宋公,将适召唤过来道:“见王公大臣的事,你就不必去了,和他们聊,还是五十四更适合。”
听着这句此时正常、但在适听来有些别扭的上帝,适哈哈笑了一声,却也没有摘下脖颈间的护符,与众人离开。
适心说宋国果然是一团糟,楚人已经到了沙水,这边还没有进行粮价管制。恐怕公室贵族也是有心无力,没有极强的执政能力,想要管控粮价也只是妄想。
一力促成第一次弭兵会、钻入楚司马子反的被窝逼子反说服楚王退兵、曾拥立宋公的权臣华元,也曾主持过城墙的修筑。
适见状,也不多说,心知商丘终究是墨者原本的基地,几次围城守城墨者都有参与,城内的人对于墨者的规矩并不陌生,只是平日不需遵守就是。
适劝道:“嫂嫂,墨者若是守城,可能会征集粮食。只按照平价强征,日后偿还的也是粮食。我是墨者,与你们倒是无关,我也只是说一句,到时候若是征集……”
城内的工匠会发展壮大,墨者的名声在商丘日渐隆盛,在城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城外麦豆收得多,工匠的事便多;工匠的事多,他们便有余钱买吃食。再者商丘的商人也多了不少,或是来购你们榨取的油,倒是兴旺。”
适再一次返回商丘的时候,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年。
数次围城,都未攻破,这里算是晋楚争霸东线晋楚两国所能抵达的极限。
商丘人对于庇护他们的城墙,有着极端的自信,修筑城墙也是宋国权臣们一直重视的事。
曾经的鞋匠之子,如今已经站立在墨者之中,没有乘坐马车,但已然名声在外,无需马车来彰显身份。
这是适当年答应的话,适自己可能都忘记了,却不想嫂子还记得,说到这也不禁喜上眉梢。
适问了问每个月的买卖,判断了一下城内商品交换的发展情况,看起来确实比三年前要增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