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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就算攻不破，那也没什么。羊坽之法，最多不能破城，但依旧可以对城内造成威慑。
这种计算，也正是墨子看来可意会而不能口传的精髓，适能够第一时间想到这个问题，正说明了他有足够的天赋领悟守城术。
在适看来，用他的话总结，墨子很重视数据，重视到恨不能细微之处都要写明白详实数据的地步。
适的话，让墨子极为欣慰。
这两个需要配合在一起做。
想要割麦，就必须要空出足够的人手，一定要在阴雨连绵之前割完，麦子很容易发芽也很容易落穗。
墨子笑道：“我早说过，天下事要想做好，就要人尽其用。一个眼睛瞎了的人，你非要他去瞭望敌情？难道你就不能让他去倾听敌人挖掘洞穴的动静？”
“你剑术太差，又有诸多其余事，我宁可让剑士护卫，也不想你再花时间去学剑。”
昭之埃进言道：“王上，以往就粮，大多秋日少雨。墨者宿麦之法，却在孟仲夏之间，或多有雨。必须抢收才行。”
这在墨子看来很重要，他向来注重弟子的天赋，曾经又既想学射、又想学文、又想学剑、又想学守城的弟子，墨子观察后很直白地告诉这名弟子，你非国士，不要想着学这么多，你学不会。
“楚军看似阵整，实际上正是因为他们不能不整而战，所以才不得不整。即便整，依旧不久，可见封君县兵之间难以协调，这些都是我们可以利用的。”
墨者固然善守，但楚王认为这些日子楚军一直做出围而不攻的姿态，城内或许会有懈怠。
几日前受到墨者宣传的那些人，已经被安排到后方，有些话一旦在军营中传播开，后患无穷。
二则倒是要借墨者之手除掉这些人，也好让其余楚人看到，墨者并非不杀，相反杀起人来并不眨眼。
楚王军帐内，楚王熊当与一系重臣正在商议过些日子割麦的事。
而有参照物的情况下，观察这些距离的，是万世不易的数学，而非眼睛，所以更为准确。
这些详实的数字，是墨家守城中重要的一环，也是将来是否能够一击成功的关键。
这需要严令，因而一伍一伙连坐处斩这样的事，也是层出不穷。
靠城内的士和低阶贵族，做出出城反击的态势，利用楚人短暂的混乱和地上遗留的参照物，判断出楚人各个封君军队之间的距离、支援的时间、调动的速度等等，从而制定出一个更加完善的计划。
这样的攻城毫无意义，就是为了消耗城内的力量，自然也就要用那些低贱的徒卒。
城外每隔固定的距离，就要修建一座特殊的参照物，用来守城的时候用几何学计算敌军的人数、扎营的距离、相隔的里数等等。
地洞挖掘，就算失败，死人也不是死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引起士卒看到后心惊。
而打仗若是依靠徒卒，恐怕这场仗也就不用打了，在楚人看来战车贵族才是决胜的根本。
……
这一次对宋攻击，只能胜而不能败。
墨子却只当随口一说，避开此事，又道：“若将来那件事做成，你这测算之功，不亚于亲自上阵杀敌。所以，不可怠慢，务必要做好。你需要什么人，就来找我。这件事乃第一要事。”
一则这些兵卒若是回去，只怕还是会记得墨者说的那些乱礼之言，最好全都死在这里。
但仅凭平日听说的一些事，适就能总结出许多守城术中的精髓，这是墨子最为赞赏的地方。
而计算，正是适所擅长的。
土山羊坽需要挖土，挖掘地道也需要挖土，想要挖掘的隐秘，地道挖出来的土都要想办法让城上看不出来。
一旦遇到夜袭，大军只会原地不动，不能惊慌，以免更乱。
而如果修建羊坽攻城，则可以直接把地道的土堆积在羊坽之上，让城内不容易观察到应对的情况。
适见状，也不多说，领命退下。
不只是楚王自己的地位和威信，还有只有商丘投降，才能够动用宋人的力量去帮助北上争霸。
“只是想到弟子身为部首，却未必能随军出战，心有不甘。”
一旦分兵去收麦运粮，只怕墨者会趁机偷袭，到时候兵力若是不足，又恐被宋人击破以致士气不振。
楚王称是，说道：“寡人也有此意。如今多收一些，就可以少从楚地运来。民夫运粮，也需要沿途吃用，运一担倒要少三担。若能在商丘城外割麦为军粮，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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