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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溃了己方精锐车广的墨者吗？
但当一直护卫在他们两侧、为他们压低速度的墨者发动冲击之后，这些训练时间并不太久的士卒的双腿已经不能再和身后的鼓声配合，而是乱了步伐，冲向了那些摇摇欲坠的楚人。
于是在靠近那些混乱不安的楚人二十步左右的时候，他一马当先，率先冲了出去。
他们可以跑得很快，也可以在快速冲击中保持五十步内队形不乱，所以他们冲的并不是很快，需要在靠近到二三十步的时候再全力冲击。
而敌方松散的阵型、露出的缺口，则是己方冲锋获胜的关键。
就在刚才，他看到了此生的第一场烟花，也或许是天下之君中第一个看过战场烟火的君主。
一个呼吸，胜负已分。
至于更为凄惨的，则是直接被炸死，炸伤，亦或是被震晕。
和那些主宰战场数百年的车战一样，没有持续两个回合的战斗，一方队形一散，便意味着对方的胜利，也便意味着一场追击。
他们惊恐地逃窜，根本不想着立功之类的想法，只想着离开这些飘荡着仿佛地下烈火味道的中心。
这不是一场战斗，只是一场追击，一场将楚人精锐驱赶的四散而逃的追击。
他知道，此时无碍，但却明白适的话看的到底有多远。
逃？乱军之中，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
击破楚人的这些精锐，并不是最后的胜利，最终要做的是要与楚王成血溅五步之盟！
被炸死炸伤的楚人精锐有百余人，巨大的阵型缺口瞬间暴露出来。
各种各样的叫喊，比之墨者整队冲击带来的震撼更大，也更让楚人恐慌。
冲锋，是决胜的关键。
他心中瞬间就判定出楚人必败，也瞬间想到了这些火药武器背后的那个人，那个他看不透但却佩服的人。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这边的精锐可能失败，但他想，就算失败，也足以拖住墨家众人，毕竟墨家众人的目的只是骚扰混乱，也不可能全力死战。
而这些爆炸的声音，比起最大声的喧哗还要大出许多，已经混乱的楚军更加的混乱。
已然……溃败。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呼吸之间。
“墨翟啊墨翟！难道你从守城开始，想做的就是血溅五步成盟之事吗？”
在恶金之铁不曾出现之前，这东西若是以石头或是青铜为壳，所耗费的人力和金钱都是不可承受的。
脸色铁青，一眼不发，不知所措。
长矛刺出，短戈挥击，铜剑攒刺……
若是正常的战斗，此时阵型混乱的冲击，即便不败，也很难占据极大的优势。
于是他死了。
但对于身上穿戴者皮甲和完全没有听过这种巨响的楚人精锐，却是致命的打击。
原本他可能不死，但他在死前好奇地想要用脚踢一下那个奇怪的、宛若彗星的、冒着奇怪烟雾的黑球。
第一排的义师士卒，隐约还能够听清后面的鼓声，也明白鼓声的意思是慢跑靠近，并非是直接冲击的意思。
楚王遥望着近在咫尺却又宛若天涯的商丘城，心中暗寒……这天下，竟然真有人可以夜袭破阵，迫近敌帅！
若是白日，或许还能依靠战车逃窜，至少可以远离战场，可是这是夜晚，夜晚驾车逃亡，与取死无异！
“楚人已败！适的这东西，竟有这样的效果！”
楚司马，地位仅次于令尹、莫敖的楚执圭之君，当场被炸死。
那些举着火把的楚人精锐，他以为可以拖住这些墨家精锐，从而让众臣集结队伍形成包围，等到天明之后以战车破阵。
这种缺口，对于跟随墨子守城多年，熟知什么时候该冲击、什么时候该防御的公造冶而言，是个不可能错过的机会。
作为沛县义师的第一战，这是最完美的机会，经此一战他们将会成长起来，真正见识了战斗，也真正发动了一次冲击。
之前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东西可以摧毁敌阵，但却没有亲眼见过会对敌阵造成什么样的可怕影响。
公造冶看到那些稍微冲击就出现混乱的沛县义师，心中想到不是眼前的战斗，因为眼前的战斗已无意义，己方必胜。
五六十枚火药雷，就在密集的楚人阵中爆炸。
他们还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但却能爆炸的火光中看到有人被震倒在地。
于是，两翼的墨家精锐率先在保持着密集阵型的前提下，发动了冲阵。
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过，随后想到的就是如今该怎么办？
营寨之内的楚王，目睹了这一场战斗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