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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绰道：“曾经时机不到，我担忧告知您，您却想要收揽此人，而此人却不可能被招揽，只能够为小义赴死，所以没有告诉您。”
这不正是列子所说的那个忧天的杞人嘛？
他起身拜谢道：“我若能够回雍城，终此一生，定不负先生！”
“这一次王子定奔郑，晋楚再争，与您正是天赐之机。”
魏侯宫中，七十余的魏斯面露笑容，与身边近侍道：“传告墨家禽滑厘，寡人今日有客，不能见他。”
胜绰点头道：“吴起必能胜，秦人必败。去岁我遣人前往西河查看，知吴起制政练兵，皆有才能。即便他不在，以他所训之武卒，依旧可战秦而胜。”
胜绰道：“您记得四年前我曾跟您提及的一位知小义重恩情的勇士吗？”
“公子可亲遣人，以重金相赠。他未必喜欢金玉，却喜欢您这样的人可以重视他。这就是公造冶常说的小义。”
公子连叹息道：“可若是我叔父不出兵夺西河呢？先生的一切谋划，都源于叔父出兵夺西河，我也相信先生的判断必败于吴起，可若他不出兵呢？”
那近侍领命而去，魏斯踱步绕殿而行，笑意愈发彰显。
“这一次，您的叔父必然出兵攻魏，因为他不可能放任三晋入王子定，击败楚国。”
胜绰郑重道：“商丘一战，墨家守城名震天下，我叛了墨家的道义，却没有忘记守城之术。”
若是能够在洛阴成名，到时候一旦国内有变，贵族们所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拥立自己来对抗咄咄逼人的魏国。
墨家不是一个人的，商丘之事也不是靠几个人做成的，墨家是个组织，组织内的下一任巨子也就不得不被各国君主礼遇。
他也曾问过胜绰，胜绰的剑术戈术，比之那两人如何？
“公子可奇遣书一封，诉说我等名号，我自带人准备洛阴防务。”
败齐、灭中山、得西河、天子封侯，这一切已经足够，魏国也应该休养生息一段时间。
胜绰亦回拜道：“我所求者，富贵功名，生当鼎食，施展抱负。为公子谋划，就是为我谋划，您的话让我可以安心了！”
“若他死，您又有我在洛阴为您闯下的名声，那么您就可以返回雍城了！”
公子连又多听胜绰谈及这人名号，又知道胜绰本事，见胜绰这样说，便知此人必是勇士！
“楚王新立，国内有王子定之乱，外有郑晋之兵，他必求于秦。”
弭兵会一事，他本也赞同，这是能够争取到的好结果，从而消化掉中山国、继续变革发展压迫赵国。
这一次趁着晋楚开战的时机，秦人再夺西河必然会倾全国之力。
“而在我看来……这就是机会。”
是啊，若是这种天赐良机，自己的叔父都不需要出兵夺西河来增加威望、保持合法性，显然已经压制了国内的贵族。
“你的叔父也知晓，魏人若败楚，则秦日危。而魏人夺西河，是秦人之恨秦人之耻，他既放逐公子，必要做出一番事业以求威望。”
公子连念叨着这个名字，点头道：“此人……竟与公造冶不分上下？”
他已经老了，自己的儿子才能不如自己，自己必须要为魏国留下足够雄壮的基业。
洛阴是秦国重邑边关，在洛水与渭水相交之处，也是秦人失去西河之后的重要边城。
魏最大的敌人是楚，只要能够把楚削弱，魏国有的是时间来休养生息，自己有生之年也可称为天下霸主。
“若秦人趁晋楚交兵夺西河，却败于吴起之手，洛阴危矣。吴起既知楚王子定之事，必求西河无患，这一次定会全力进攻，以保证晋楚相争之时秦国不能出洛水渭水。”
胜绰大笑道：“公子，他若这样的时机都不出兵，贵族依旧支持，那么您觉得你还有必要谋划回雍城的事吗？所以，这个考虑是没有必要的。”
“论及野战，我不如吴起，况且如今吴起武卒已成，更不能战。但若守城，我可以守住吴起的猛攻。”
“他不出兵，政事稳固，贵族信服，您永远都没有机会了。这难道不就是列御寇所言的‘杞人忧天’吗？天若塌陷，您忧虑又有什么用呢？”
公子连回忆了一下洛阴的情况，点头道：“此事可做。只是尚需计较。另一件事呢？”
一旦失败，夺位政变上台的秦君定会受到质疑，贵族们必然会生出不满之心。
这半月来，他一直宴请禽滑厘，听禽滑厘诉说弭兵会之事，不得不承认墨家这些人却有才能。
胜绰又道：“公子，时机已经来临。”
……
公子连闻言，也知晓之前商丘之事，对于墨家守城之术绝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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