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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人弓手已经前出到百步之内，正准备朝着城墙抛射，炮手利用射程优势，不断地骚扰魏军的弓手。
魏人如果攻势猛烈，或许郑人开可能发动冲击，但若魏军那边也溃退回去，郑人肯定会选择收兵。同样的，郑人这边收兵，魏人那边也不会猛攻，只能回去商讨对策。
按墨子所言，想要攻城不能心急，要缓缓图之。
外面是一层木头框架，里面装着大约四五斤装在陶罐里的火药，木头框架保护着里面脆弱的陶罐，可以两个人合力投掷出去。
城墙上的火铳手、弩手和乡射弓手，正躲藏在城堞的后面，并不急躁，也没有人选择远距离射击。
只是每一次城头冒起白烟火炮轰鸣的时候，都能明显看出魏人阵型的散乱，很多人下意识地会朝两侧躲避。
夯土平台上的铜炮依旧在按部就班地轰击着后续魏军的集结地，造成了魏军整体的后撤，与前面出击的士卒之间的距离拉得很大。
适在城墙上也已经冲着火铳手大喊道：“射！”
孟胜看到适赶过来，心头也大安，迎过去道：“郑人退了？”
如果墨者全员在这里，完全可以来一波反击，冲入敌阵，可惜并没有。
七八人血肉横飞，另外一枚石球落在一旁，虽未砸中人，却也将旁边的人惊的不轻。
城门两面的凹墙前方，也有将近千五百人，这已经是极限，无法展开更多。
两声巨响，沉重的石球飞到空中，翻滚着落向了已经靠近城门五十步的魏人。
适看着城墙上的人，心道这些人现在让他们野战肯定不行，可若守城，总可以利用这些乌合之众顶住三国联军的攻势。
正在远处观望的子马被己方的溃败彻底震惊，只是看到城墙附近白烟阵阵，响声隆隆，只是顷刻之间自己的精锐甲士八百余人便彻底溃散。
适点点头道：“第一次攻城已被打退，短时间内郑人不会组织第二次攻城。南边只要守得住，魏人这一次再被击退，今日无忧。”
诸侯联军，想要统一作战，必须有一方作为绝对的霸主挑大梁，魏国这一次担任的就是这样的角色。
“所以，战略上，他们只能速攻。可战术上，心急是攻不下牛阑的。他们必败。”
城头，适确信郑军的第一波攻势已经被击退，即刻下令让那些火铳手集结转移。
韩人郑人，对于入王子定之事虽然支持，但更在意扩充自己的土地和版图。
出击之前，已有命令，若冲杀到壕沟尚不返回，便关闭城门，不能入城。听到鼓声变化，这些冲杀溃军的甲士纷纷返回。
城内预留的甬道，可以让守军更快地完成调动。大炮阻滞敌人集结，也能够争取更多的时间。
不同口径的炮，可以取代墨家的转射机、床弩、冲机、籍车等守城工具。而火药雷则完全可以取代“下磨车”这种守备蚁附攻城的利器。
所以适才要利用火炮迟滞魏军的展开，先给郑人一个下马威，从而转头抵御魏国的攻势。
而且应该在广泛的城墙上发动进攻，让城内的守军分散，应接不暇，然后才将主力精锐拿出，集中一点攻破。
城头鼓声大作，城下烟雾四起，正不知道冲杀出来多少人。
四十多人追杀那些溃散的郑军，只是为了防止他们在壕沟之后重新集结。
城下，从预留的反击通道出击的披甲勇士已经楔入了溃散郑军的内部，后续的郑人将军虽然想要收拢部队，但是溃散的郑军在后背有敌人掩杀的情况下根本不听命令。
完美的凹面保准了正前面的魏军至少会遭受到两面的攻击，而最惨的城墙下的那一批，则会遭受三面的交叉射击。
而对守城方而言，这是个多边形凹凸面，简单的三角函数斜边，可以布置将近两倍的守军。
他确信以此时郑国的组织能力，短期之内不可能组织起第二次冲击，而且可能还会观望魏军那边的动静。
浓烈的白烟冒出，紫色的火焰涌起，四五斤火药产生的高温瞬间点燃了那辆木制的、蒙着牛皮的冲车，二十多名魏人士兵捂着燃烧起来的身体向后奔逃，这种浑身冒火的恐怖也引发了城门下的恐慌。
适道：“鲁阳公主力尚在，他们不想在这里拖延时间，更不想选择围城。可是这样的城墙，又有火器，更有我们善守的墨家在，没有两个月时间他们怎么可能攻得下？两个月？他们敢在这里逗留吗？”
瞬间被巨大杀伤的魏军已经无法进攻，在凹面形成的射击夹角之内，溃逃的时候还要遭受那些弩手和弓手的攒射。
轰……
炮击的速度减慢之后，魏人也逐渐适应了时不时飞来的可怖铁球，虽然心头依旧慌张，可还是鼓足勇气向前推进。
孟胜点燃了那个装在木框架内的火药罐子，两个人合力吆喝一声，在导火索燃烧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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