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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日前适全力攻击了郑人一次，让郑人充满了恐慌，加之郑国内部的国人本来就对攻楚颇为不满，只是碍于驷子阳执政律法严苛不敢明说而已。
而且七万联军，真正的精华也就不过万人，分于三国，这样的损失已经极为严重。
说罢，绕开地上的一些陷阱和竹签，走到城下，握着绳子爬到了城头。
其余城墙方向，魏人也损失不少，不过都是些凑数的农兵，并非主攻城门的精锐。
那墨家既已说到了日后事，头排的郑人便纷纷望着指挥五百人的下大夫、旅帅旅长。
无他，如果想要野战，需要有车士作为主力。而攻城精锐，多可作为车士，其余步卒并不能胜任。
一切话语，正如当年烛之武退秦丝毫不谈何利与郑，处处站在对方的角度为对反设想。
公子击已经红了眼，子马已经知晓郑人今天下午做了什么，却不说破，骉羌也是忍不住肉痛，说道：“这样攻下去不是办法！”
本身，郑韩血仇，三十年间交战六次，很多人的父兄都死在韩军手中，虽说墨家的道理说什么庶农工商只是为贵族谋私利所驱使，可这仇恨终究不比三十年不曾交战的楚人。
那旅帅也不回答，问旁边士卒道：“你们以为如何？”
右侧的爆炸声和惨叫声还在不断传来，隔着一个突出的星芒，只看不到。
此时，又有几枚铁丸落在了魏人阵中，加上溃兵的冲击，魏人顿时溃散，向后退却。
子马皱眉道：“我如何知晓？国人不欲战，难道公子希望我亲自披甲登城吗？军法严苛，可是千五百人皆犯军法，我若斩杀，士卒必亡北！”
而且那次进攻几乎是一哄而散，稍微靠近了城墙就退去，短时间内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很多郑人心有余悸。
本已经耗尽了气力和勇气的魏军忽然遭受了反击，顿时崩溃，向后溃逃，那些出城反击的甲士也不追击，而是在二十步后便即返回城门。
那墨者又道：“天下纷争，所苦者万民。今日你们不攻楚，将来若是楚人攻郑，墨家必然亲劝楚王，绝不屠戮。”
城头上，鼓声大起，几枚火药雷投掷到城下，轰隆有声，郑人也急呐喊，口中发出厮杀之声，仿佛此地战况竟比魏人攻击的东门尚要激烈。
公子击算错了时间，忽视了前日全阵后移与城墙的间隔，更没想到之前一直轰击郑人的火炮开始转而轰击魏人的后续阵列。
……
他也只是发狠，知道这时候说这些无益，转头问子马道：“郑人今日竟然只死了十余人，还是落入陷阱而死！这是怎么回事？”
下午，这样的攻城仍旧继续，可是结果却和上午差不多。墨家也遵守了承诺，不再炮击郑人，而是始终轰击魏人。郑人依旧在城下摇旗呐喊，听起来如同厮杀，魏人则结阵进攻。
郑人正在呐喊，就看到城头有人挥舞了几下墨家的旗帜，几个声音大声道：“魏人已退，郑人难道非要做勇士吗？”
“今日不能登城，即便破坏了壕沟，挖掘了洞穴，夜里又要防备铁丸轰击，不能再百步之内，只能后退扎营。守军必然出城填满，如之奈何？”
周围几名护卫抽剑欲怒，那墨家退后道：“旅帅晕厥。”
“当年商纣夏桀，也曾与人盟誓，约定种种，可是难道他们受到了天帝的庇护吗？”
实际上整队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靠近城门的魏军已有崩溃的迹象，靠南一边的韩军尚在苦战，而左翼的郑军因为之前火炮的迟滞刚刚接战。
“若以私仇论，楚人不曾杀你们的父母，反倒是韩人与你们在负黍、黄池交战，或死兄弟、或死老父，楚人与你们何仇？”
数百人向后奔逃，哪里有什么五十步笑百步之说，席卷后续刚刚经受了炮击的魏军第二线部队，根本无法拦截。
正如墨家众人所认识到的那样，只有把兴不义之战的国家打疼了，他们才可能听什么非攻弭兵的言论。
公子击怒而抽剑，砍向帐内案几道：“勿争执！既盟誓而入王子定，难道郑人想要背盟吗？”
“纣有勇力之人，生捕兕虎，指画杀人，名曰恶来。此人忠贞于纣，却背叛天下大义，最终被武王所诛。难道说，天帝会认为恶来忠贞这样的小义，而处罚处死恶来的武王吗？”
那人就在千军之前侃侃而谈，丝毫不顾及可能受到的威胁，更仿佛生死已然置之度外。
郑人士卒手持兵刃，可那人仿佛看不到一般，以一口正宗的郑语高声喝问。
“墨家兼爱，不忍相杀，所以……你们又何必求死？不若这样，你们只摇旗呐喊，墨家劝告城头楚人，也击鼓作势，多投掷火药雷于城下，以作交战之声。”
那旅帅叹息一声道：“只是上命不可违背啊。”
东门之下，魏人遗尸八百余具，还有不少伤者正在城下哀嚎。
那墨者笑道：“好说。”
适判断了一下后续魏军的距离，果断下令小侧门附近埋伏的精锐甲士出城反击。
几个郑人小贵族也愣在那里，其余郑人听着右侧激烈的战斗，也有些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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