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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他们的动机是不是为了将来利国利民？他们做事的效果，能不能让国家得利、民众得利？
“上策是说忠行义、爱利百姓、变革制度、尚贤为任、摒弃儒生之言，以强鲁，齐自不敢攻。”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公造冶也带着几分醉意，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道：“越王好战，此一战需尽全力。我想回禀巨子，以墨家这些年行义之情，请天下‘朋友’来沛，助此一战。”
一时间引得街头许多人跟声高唱，乐土乐国的唱词，此起彼伏，又引来了一首《乐土》；一首《伐檀》。
“他剑术虽高，体型虽壮，但是生的极美，我心不忍。”
“谁知道公孙孙实力最弱，剩余三家先让他当了家主，随后田和田昊两兄弟搞掉了公孙孙，公孙会在廪丘独立，项子牛被逼无奈只好反击，也被弄死。”
公造冶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说道：“他要破面以还我手下留情的恩情，只为和我交流的时候可以平等，不然他总觉得我是仗着我手下留情在说服他。”
“他学过兵、会剑术，唯缺的就是学识与史。于是跑到鲁国，拜了曾申为师。他看重的是儒学？曾申乃是天下君子、道德之表，他吴起怎么可能会去学这些东西？”
公造冶嘿然道：“吴起见了我和聂政打完，我估计可能也知道未必是我俩敌手，便散了以游侠成名的心思。与我交流了一番。”
“吴起当时在鲁地已有名声，趁此机会一战成名，抵御住了胜绰的进攻，以弱鲁而制强齐，名动天下。”
他声若洪钟，酒后更是意气风发，又借着这般故事诉说少年轻狂之事，说的身边那些听故事的人纷纷低头思索。
公造冶哈哈笑道：“你也知道，先生这人说话……口直心快，而且向来把人看的透彻。”
公造冶说完这些后，起身看着身旁围过来听故事的人，朗声道：“二十余年前，晋地轵城，我、吴起、聂政皆还年轻，三个人却选了三条截然不同的路。”
公造冶说到这，就摇头苦笑道：“就是这番交流，吴起知道了我墨家的规矩、道义，觉得和他大为不合。我就给他讲了讲墨家成名之事，止楚攻宋之类的义举，又说什么非攻兼爱、志为天下芬、官爵为利天下而非为功名利禄之说……”
众人都笑，知道这是墨子以功利之心推测人的一贯行为，又合墨家“仁义于心未可知”与“所得爱、所得利于外，可眼观之”的说辞，只不过这番话的确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消受的。
“他听完之后，就问我墨家为什么只能在宋、鲁、卫、被楚国击败的越得以重用？”
墨子是说。这还不能知道。二子也许是为着赏赐和名誉而这样做的。钓鱼人躬着身子，并不是对鱼表示恭敬；用虫子作为捕鼠的诱饵给老鼠吃虫子，并不是喜爱老鼠。估计你这俩孩子，都是装的，既不是真的爱读书，也不是真的喜欢把财富分为人民，而是为了表现给你看。
公造冶嘿笑道：“就这件事后不久，又传来前几次攻鲁，项子牛手下主将正是胜绰，那时候他还可不是叛墨，而是巨子当年的‘劝诸侯而出仕’计划中的重要一环。当时齐国田氏，有四人可为家主，公孙孙、田和、田昊、项子牛……项子牛实力稍强，巨子便派了胜绰去，以为将来。”
适哦了一声，忽然想明白为什么历史上聂政刺杀了侠累之后划破了自己的脸，那时候他母亲已经去世，世上唯有一个姐姐，只怕正是因为相貌相似，于是划破脸防止被人祸及姐姐。
“下策是厚为皮币，卑辞令，亟遍礼四邻诸侯，驱国而以事齐，患可救于一时。”
“若论才能，吴起也能执政知兵，出将入相，国富军强。可他心中无志为天下芬之心。”
父母皆爱子，国君亦如此，鲁侯听了墨子这么说他儿子，说他儿子可能都是装的，心头就大为不悦，那是肯定的。
“你们现在很多人还年轻，当年三个人选了三条不同的路，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也该早早选出自己的路。明白何谓义？何谓勇？何谓仁？何谓爱？这样，你们老时，才可以评价自己，自己这一世所做之事，到底是不是一贯如一？是不是可以让自己心安？是不是真的做到了利于天下成就内心之愿？”
说到这，公造冶一拍桌子道：“我当时就说错了句话。我说天下尽是好战之君，国小而弱，方能用非攻之说。如鲁如宋，皆小国，除了用巨子再无守城之策……”
适听的稍微有些别扭，想不出一个壮汉怎么能被评价为生的极美？
“后来巨子告诉我，我才明白过来。曾申之学，由左丘明而传，左丘明乃作春秋、国语，这正是吴起所要学的东西。至于曾申之儒，他可不感兴趣，于是母丧未归。”
公造冶拍拍额头道：“哎……当时鲁侯犹豫不决。后来又问巨子，说我有二子，一人者好学，一人者好分人财，孰以为太子而可？”
“最后项子牛退兵，天下皆知吴起知兵，胜绰被项子牛辞退，被巨子带回商丘，躲过了齐田氏项子牛之乱。”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但我当时想，脸破无非破相，丈夫立于世，当有志于天下芬方为好男儿，岂在乎面容？可他若是断了手，只怕这辈子都要抑郁，不能行义，也再无说服他利于天下的机会。”
公造冶难得露出一连骄傲道：“岂能不如？这天下剑术，我只服巨子，别人岂能让我在剑术上不服？”
“如今巨子已老，我亦鬓白，二十多年的那个年轻人已不在，可二十多年前轵城发生的故事还在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