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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算有些阵型的越人军阵，瞬间出现了巨大的缺口，比起之前更加的松散。
看看自己的连队，这一次进攻战，自己连队只有三个受伤的，并不影响作战。
这时候也能注意到，义师的中军也正在缓慢而不乱地朝着右侧稍微挪动，以增加右翼和中军结合部的防御。
不少越人心想，让那些铁丸子砸别去去吧，只要不砸我就好。
对面的越人觉得有些幸运。
自己喊的同时，也用力将火枪举起，仔细检查了一下火绳，然后半蹲在了地上。
终于前进到五六十步的时候，越人终于放心，原本失去的勇气也逐渐重生，贵族们持剑叫喊着，旗帜挥舞，准备冲击。
冲在最前面的越人看到那黑洞洞的对准他们的炮口，顿时想到之前那一战的恐惧，他曾亲眼见到自己伙伴的脑袋被这东西直接打碎。
火炮的响声也是火枪手开枪的信号，三人成排的火枪手也同时扣动了铜勾。
庶轻王所在的火枪手连队，被分在了第七旅的左侧，按照计划如果越人崩溃，他们是跟随矛手连队追击的火枪连：这一次追击是要把溃散的越人追的没有重新集结的机会，墨子守城术中对此很重视，平时训练的时候也说的清楚，溃军虽多，实则毫无战力，你在后面使劲追，不能重新集结的溃兵就是一团散沙，十几个人就能追上百人。
而且如此之近，如此之多。
但现在越王将他们重新集结收拢，看起来人数极多，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越人的军鼓响动，庶轻王也分不清这些越人都是些什么人，或者是属于哪个大夫统领，亦或是君子军还是教士徒卒，在他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之前的进攻战中，火炮齐射，火枪齐射，然后矛兵冲击，骑兵侧翼冲击后追击……
这种事本来是骑兵做的，奈何义师的骑兵一共五百，这种事也只能靠仅有的两种步卒来做了。
而现在，则幸运的多。
铅弹、碎石、铁丸……这一切被火药带出灼烧的东西，带着可以收割生命的速度，形成了一片冲不过的雨。铅弹和铁丸组成的雨。
五六十步的距离，一旦开始冲击跑动，其实很快就到。
而他身旁的几个人则是扭头就跑，狂喊着：“跑啊！跑啊！”
“咱们阵型本就密，若摆厚阵，越人或许真的冲不散咱们，可是四面八方就全都是敌人了。摆厚阵，炮兵也发挥不出，火枪手射了两次之后就只能持短剑掩护步阵侧面……咱们和左翼的那几个旅不一样，咱们可是四成的火枪手啊。”
他们之前畏畏缩缩地前行了一段，并无危险。
之前的短暂交战，这些火枪手也已经适应了战场的氛围，累积的心理优势也让他们相信平时学到的那些东西：向死而生，看似越近越危险，但越近打中敌人的机会越大，敌人也一样更危险，就看谁更不惜命，谁反而最终惜命。
炮兵正面的两个矛手连队，是第七旅中考核中最好的两个矛手连队，按照命令摆出了稍微稀疏的阵型，一旦敌人靠近就要迅速集中，为后面的小炮留出射击的视角。
都说越人勇悍，可之前的进攻战看得出越人的勇悍也就是那么回事。
他是明白适军改的这几个旅的作用的，之前学过很多，可以说都是纸上谈兵。
等到靠近到只有七八十步的时候，义师的阵线还是死一般沉静，仿佛另一侧的厮杀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些人。
五百人的死亡，相对于万人的战场或许不算太多，但若这五百人同时死亡，所带来的震撼无以复加。
随即，六指所在的第七旅就按照商定出的结果，被布置在了右侧。
阳光下，铜制的小炮反射着青兮兮的光泽，那些义师炮手举着的火把、那些放在炮后面用来烧红铁钎子的火盆刺的这些越人双眼灼痛。
打仗需要士气，胆战心惊之下，便是贵族也不敌一名士气正烈的徒卒。
他的计划，几人听来有些大胆，但细细一想还真的是可行的。
现在他们的任务就是右侧的那些越人，既说正面的事暂时和他们无关，庶轻王也就不去想办法垫脚看看正面鼓声震天的地方发生了什么。
既是铁砧，那自然坚硬胜石。
第六旅的旅帅琢磨了一下，说道：“我原想，咱们这里也摆成厚厚的步阵，只要撑到左翼围过去就好。”
但纸上谈兵未必无用，或者说一个纸上谈兵的人，怎么也远胜于不曾谈兵的，尤其是这几个旅的组成是史无前例的，也就不存在实战经验碾压纸上谈兵之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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