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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民众已经不能够控制,齐侯大惊,却不敢动。
齐侯也不傻,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就应该化被动为主动,最起码要为自己谋求一个安身立命之地。
强如吴越,当年争霸的时候,还要成吴伯、越伯,称王只能在自己家里玩玩,对外却不敢这么称呼,那吴国可是当年让国于文王姬昌的泰伯之后尚且如此,况于田氏。
目睹了这一切的胡非子,对这一切的评价,只能报以哂笑。
田和道:“自然能。贪腐小吏,皆害于民。日后凡有害民之小吏,尽可控,必罚之!”
田和见齐侯知道进退,无奈道:“既如此,我当受命。天命不可违啊。”
“大礼不辞小让,大义不拘小礼。”
然而……莫说攻打齐国,周天子现在连内乱的郑国都未必打得过,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但又先不承认,以期能够从田氏那里榨取更多的好处贡品。
田和扭扭捏捏地表示,楚国蛮夷也,中原各国理应联合,不准楚国干涉中原之争,中原需要一个霸主。同时又表示,如果魏侯能够替田氏向天子进言,这件事就能够做成。
田和再次请辞,那人又问道:“若公为君,临淄万民可能食盐乎?”
“况我观星,见虚危二宿弱暗,客星闪烁如长虹,公代齐姜,此天意也!”
几日后,乃修“让贤台”,于台上,齐侯吕贷禅位于田和。
田和进位为“利民官”之后,一方面与泗上墨家接触,表示自己会严守非攻弭兵之约,又说自己是为民之利不得已承担了“篡”的恶名,但只要于民有利,自己又何惜哉?
其祀中溜,祭先心。乘大路,驾黄马,载黄旗,衣黄衣,服黄玉。食稷与牛,其器圜以闳。
想要得到周天子的许可,就必须要结好魏国,给魏国当小弟,或许能够换来魏侯给周天子进言。
如此三问,田和又道:“只是,君臣之礼,不可废啊。我不能够做不义之人啊!”
“上士,当为利国利民而死。所以我无知己,也无主使,只是为了齐国万民而刺君侯。”
在齐国冷眼旁观的胡非子,所看到,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田和面露苦色,在一旁的齐侯已经看不下去,忍住不喊道:“何不效上古禅让之制?我昏庸一生,最后行此贤举,还请您勿忘太公之祭,请封一邑,为太公祭!”
于是弄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利民官”的名号,实际上他就是齐侯,但这个齐侯,需要周天子的许可。
他这番慷慨陈词,本就是为了给那些看戏的民众听的,故而声音极大,田和也没有阻拦。
此时齐侯的车驾正在桥上,两侧均有田氏的甲士,又有“民众”阻路,进退不得。
田和道:“自然能。官山海之策,利于君而苦于民,与民争利,吾不为也。”
“我今日刺君侯,知必死。”
今日田氏可以借助民意上位,看似极好,但对于世卿子孙相继而言,却无异于饮鸩止渴。民众就像是猛虎,之前沉睡,可一旦将他们唤醒,唤醒者自己打破了公侯血脉神圣的规矩,又哪里来的信心就认为民众会再去遵守这血脉神圣的规矩?你田氏的血,难道和姜齐的不同吗?你田氏的血脉,就能保证代代都是贤才明君吗?若不能,你今天上去,明天又该怎么收场?
以礼而论,及至年中,其音宫。律中黄钟之宫,其数五,其味甘,其臭香。
“古之恶来,忠于纣王,却害天下,此小义也!”
“只是太公开国不易,还请一邑,为太公祭。”
近侍以五人一列,皆持黄旗,需要前往宗庙祭祀,祭品是小米和牛,祭祀的礼器要又大又圆。
年中祭,齐侯又必须主持。
齐侯,是周天子封的,固然他可以不管周天子的颜面,但等于是为各国攻齐留下了一个极大的借口。
那呼喊之人立刻道:“非也!义,有大义小义!”
至于说官山海之策,那是因为当时齐桓有“山海”,所以才能“官”之。而不是如今的情况。
当着众人的面,当田和问他为何行刺的时候,他便大声疾呼……不是为了说给齐侯听,而是为了说给这些百姓听。
田和道:“自然能。孟渚泽之盟,自当遵守,齐人苦战久已,弭兵有利于民,吾何不从?”
然而这话还没有说出口,已经有不少负责演戏的“民众”跪在道路两侧,高声道:“田氏,民之主也。田氏弃我而罢相,民将安归?”
另一方面,又派出使者与魏国接触,之前三晋与齐国打交道,就已经以田氏为主,齐侯不过是个摆设。
又听说天子如今用度不足,田氏愿意以金五百镒、棉布千匹为贡。
齐国国内,田氏宗族已经取得了大部分城邑的统治权,这就是内部的问题,谁也不会拆田和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