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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也确实看不出什么,他在临淄的时候做个小商贩,论起来若是此时可以交易互市,他自然是人才,可此时此刻,他的本事竟无可用之处,只能随着那些人一起调和泥浆砍伐树木去搭建房屋。
越想越觉得似乎说得通,这人又想:“若论贵己,我若为首领,似乎应该想着多吃一点。”
那人又道:“这岂不就是墨家所谓的分工之说?上古之时,陶正、渔罟皆为官职,这不就是这样产生的吗?”
那人暗想,如今陶正、渔罟都有,却也挺好,贤者与民并做,墨家缘何说这后来这些并作之人成了王侯富贵竟是必然?我倒没看出来……
想了许久,终于回想起了一句当初墨家说的极为佶屈聱牙的话。
暗想:“不对,不对,墨家说的不对,没有什么必然。”
他记得墨家好像是说了个“在”字,使得夫子愤然离开的,事后他也问过夫子,墨家说的在是什么意思?
然而等到睡觉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听杨朱学派的东西太多,竟在这混沌的思索中又“幡然醒悟”。
“岂不是说,上古之时无天子之时,当真是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墨家不反对这一点,只是说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的方式已经不适用于此时……可若是这样,天子与国,又是怎么产生的?又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力命之争,牵扯的本质问题就是“富贵的人为何富贵?”
这么一想,那些混沌的道理顿时通畅了。
便带了两个身手好一些的拿着武器离开,众人也觉得理应如此,总得有人出面去处理这些事。
这是墨家对于上古之世的描述,原本这需要极大的逻辑思维才能想象理解的东西,在此时此景,竟是如此的直观和清晰。
兼爱和贵己,本是听起来不可调和的矛盾,可是随着墨家的道义被修正,因为墨家的“兼”、“体”之分,竟然能够圆的上。
带着心中的疑惑做这些事,便不免要看的多些。
多数人都要平分,那首领也道:“自然平分。”
那受杨朱学派影响的逃卒暗道:“这岂不便是墨家所言的上古之时的场景?这人若在上古,岂非燧人、有巢那样的人物?可他不过和我一样,庶农工商之辈……”
“古无天子,人人平等,各取所需以求人人得利,人人兼爱方可生存于混沌之世,免于猛兽灾荒饥饿之苦……”
几十个人眼巴巴地看着泥土罐子里的那些食物,一言不发,正沉默的时候,之前那个带着一个司马小队的司马长先声道:“这几日,所有的食物一律平分,若有违背……”
今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想到了当初听到的那些争执,心道:“以此时看,若尧舜之时正是这样,似乎也很好,贤者与民并耕而食,怎么墨家就说自古在之今,则尧不能治也呢?”
“我刚才想的就不对,人人不取一毫,我若为首领又何必想要多取一些食物?只要人人贵己、人人不取一毫、人人不拔一毛、人人不侵占他人的、人人也不想着占据别人的,那么也就没有尧舜,没有天子,没有国与天下……所以墨家说的必然,并不对。并不是必然的,只不过是因为并非人人贵己人人不取一毫才导致的。”
等到回来后,果然又多了七八个人,那首领也没有立刻回来做事,而是询问了一番,正巧“渔罟”那边又叫人来说缺了几人,正好补足。
“但那司马长有同乡极多,我若为首领说要多吃,他们定不允许,说不定还要打我一顿或是杀了我,为了食物却死了,反倒不是贵己。”
他想,原来,问题的本质终究竟是人心非是不取一毫,并非是墨家所谓上古到如今发展的必然,只需要改变人心,天下自然可变。而墨家却是要先改变天下,然后认为人心自然会变,这可不对……
“如此说,力命之争,岂不是力胜而命败?世上本无命,皆赖力?”
力命之争,也是墨家和杨朱学派之间的一个巨大分歧,到后期墨、杨、儒三足鼎立的时候,三方各有各自所站定的角度,只有有第三方的存在并且可以互喷,显然三方之间不可能全是相悖,而是彼此之间随时可以结盟。
这也不需要多问,很快就分出去四五个人跟随那袁娄邑的渔夫只要捕鱼。
他那时候还不能理解,为什么尧的善政到了现在怎么就是恶政,难道善恶还是可以改变的?
“墨家所谓的兼爱之下人人得利,似乎竟也有些道理?若我不去搭屋,便要淋雨;我采摘了果子不给那些搭屋的人,也一样要淋雨……”
于是便平分了这些食物,竟无区别,本也不够吃,每个人也就分了一些,可是饿了一两日,这时候有点热乎的饭食确实吃起来舒坦。
“后燧人氏观雷击木而悟天志取火、有巢氏观百鸟筑巢而造庐,故为贤人,被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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