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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数、几何等等，他们对于参谋存在的意义并不是很理解，适也希望他们能够在战争中不断学习。
适也没用围三缺一之类的手段，在其余三面只安排了不多的部队。
没有外围的防御，孤零零的一座城，使得大军可以很快占据城外的所有地利。
平阳城下，适率领的三万余大军已经集中在城外。
适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可怕的？九数和几何不会骗人。角度挖的对，城上的就是打不到，只要算对了就好。”
“各部安排的事，也都说了。战略战术也都定下来了，如何最快的速度破城，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这些年轻人难免有些紧张，一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您不是说过纸上谈兵吗？这关乎到万人性命……”
之前的观察中已经选定了一点破城的位置，适便道：“在那里开突击口、需要预备多少道平行的壕沟准备士卒，这都是你们的事。你们定下来、算准了，这就是你们要做的。”
有的时候，战争无趣的就像是棋类中的兑子，赢邑和平阳都是城邑，也都是双方必救必攻的城邑。
“城内还有第二道矮墙，齐人可能会在那里组织防御，我们就是要靠投掷铁雷和近身剑术冲开，占据第二道墙，沿着塌陷的城墙爬到主城上控制高处。”
木头搭建的瞭望塔上，适拿着水晶磨制的千里镜看着城内的情况，军官们和参谋军官以及传令兵们就在左右等待。
虽然诸侯战乱天下局势使得墨家有足够的时间再拖延下去，但击败了临淄军团一样可以继续赖在这里先不走，等待基层稳固之后再走。
到了连长这一级，他们只需要知道大致的大略，知道自己具体的细务即可。
如今面对着夯土的、没有为火药时代准备的城墙，信心满满。
主官们各自敬礼后便各自离去，作为墨家最是精锐的第一师，他们这一次承担着破城的任务，他们所要负责的只是主攻方向，对于队友和友军充满信任，他们不需要考虑侧翼，只需要考虑怎么最快地攻下城邑。
虽然各国都有司马长这样的军事单位，甚至都有伍长十长之类，可实际上真正打起来最小的战术单位也就是旅，再往下根本难以指挥。
四十多个人围在一起，地上画好了一个简单的图例，连长便道：“到时候，炮兵会猛轰城墙，工兵也会集中一点挖掘城墙埋藏火药。一旦城墙被炸开，我们就需要从缺口冲进去。”
这是墨家特殊的军制决定的，层层负责、层层分配。
两个连队的掷弹兵连队是第一师中的精锐，守城的时候用于城门万一被攻破混战中的决死反击，攻城的时候作为优先登城的那部分，或是步卒交战焦灼时候用于撕开对方方阵的。
“大略我已经说了，难不成各个师各个旅各个连要怎么打，怎么挖坑、怎么埋火药、怎么布置火炮，也全都需要一个人去做？各有分工，去做吧，算对就好。”
师长和师代表回去后，先和各个旅的旅帅们分配了任务，各个旅的旅帅再将任务在旅内会议上讨论，细分到各个连队。
“墨者为利天下人，死不旋踵、不谋己利。”
十余年前他将攻城术传遍天下，因为那种攻城术看似简单，实则需要很多先决条件，他一点不怕，反倒是不如用来宣告天下理性的胜利。
一句九数和几何不会骗人，让这些年轻的参谋军官们战胜了之前的恐慌，这句简单的仿佛废话一样的道理，便是适十余年前潡水一战攻城之后所宣扬的“理性的胜利”。
五日之内拿下平阳，这是战前军中会议定下的事，也关乎到战局。
一司马长问道：“到时候后面掩护我们的是咱们旅的吧？”
“平阳我们不需要全围，但战略上处在四面被围之中，就算贵族们逃亡，也最多逃向东牟、赢邑。士卒嘛，无心恋战，只要城破，他们并不会多加抵抗。”
火药一出，春秋时代的筑城术和防御体系都已经过时。
“让第四师的两个旅准备泥土、砍伐木柴树木。炮击开始压制的时候，士卒先把壕沟填平。”
他们也不需要考虑工兵怎么挖、炮兵怎么打，只需要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安排清楚就好。
孙武子言：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在内部被称作掷弹兵，但在外部诸侯那里，多被称作“先登营”、“先登士”之类，这是比较符合无火药时代的称呼，也更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