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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多想,墨家精锐都在泗上,又已议和,墨家重信,南线已不可能出兵。北线决战解决掉赵公子章最后一支可用之兵,又有公子朝的继承权,到时候赵便如韩之于魏,魏国四面之敌只剩下秦、楚。”
刚才那支护卫的骑兵行进中变四列为八列的行进转换,也让他极为震撼。他和那些草原部族上的人不同,那些人看到马术精湛多会赞赏,可中原军中武士极多,个人技艺精湛的数以百计,战阵之术却才是中原将领眼中的骇人指出。
回忆的微笑还未退去,便到了安营的时间,此时作战多是以旅为阵,连长的任务主要体现在夜里宿营的种种事情。
“昔年智伯围晋阳,乃至身死族灭。如今魏国的局面,难道不是相似于昔年智伯?”
“吴起入秦,西河了如指掌;楚人新胜,欲复大梁榆关。这不是可以不了解的局势。”
“如今高柳之兵数万而来,胡非子守邯郸数月不能破,屯兵于坚城之下,内外夹击,这是不可以战的。”
这里已经距离邯郸不远,一切都要小心。
使者笑道:“两军对垒,胜负诚未可知也。可对垒之外,胜负已分。”
算起来他也是西河学派的后辈,而禽滑厘叛儒归墨之前师从卜子夏,即便在西河学派那也算是前辈了,早年间也有过些交往。
秋收在即,农兵思乡。
本身来之前墨家就多宣扬这是不义之战,军中的牢骚远胜从前。
可若不撤,又真的打不过。
使者又问:“待中山定,击公子朝,胜算又有几何?”
“墨家之兵卒,果然精锐。”
另一人叹道:“这还不是泗上精锐,都是高柳边军。”
对面冷不防鼓声响起,魏人齐声断喝,只是来的这些人多是在草原上杀进杀出数次的人物,哪里怕在营中的这点动静,竟是岿然不动,稳步向前。
吴起在西河用的手段,他也不是不知道,可是他明白魏国养不起那么多西河武卒。
这一点西门豹并不反对,邯郸城他根本打不下,他不是不会用兵,而是新的城防体系根本不是他所掌握的军事技巧可以轻易攻下的。
身旁一群魏军将校忍不住道:“墨家善战,观其兵,非西河守之武卒不能比。南济水一战,齐人全军覆灭,如此看来,竟是情理之中。”
吴起曾说,三万武卒可破农兵十万,如今墨家这边出兵人数虽然不多,但邯郸城自己根本难以攻破,屯兵于坚城之下,对于墨家这一次派来使者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护送的使者里面自然有通晓邺地方言和雅音的,等那几个斥候靠近后解释了一番,到下午便有人来迎接。
“我是墨家的使者,不是赵公子章的使者,墨家之所必救,南在沛邑彭城,北在高柳,却唯独不在中牟。”
接到了命令,第二日一早,他带着连队护送着几名墨家的使者,先行前往邯郸,与西门豹谈判。
西门豹因为儿子一直受墨家影响和墨家之前也曾来邺地观察水利的缘故,和墨家接触颇多,也曾见过胡非子等人物。
连队刚刚驻扎,便有传令兵叫他让他去一趟大营,他指挥的连队是步骑士,不属于正规的旅内编制,一般用作机动步兵在决战中配合骑兵或者骑炮攻击侧翼,因而算得上是与众不同的精锐,又是常年在边境边堡做事的,有些事便落在了他的头上。
西门豹沉默一阵,反问道:“纵我不能胜,西河武卒数万却在丹水。”
西门豹再次不语,公子朝的叛军哪里是这群人的对手?
西门豹沉默,公子挚的水平他是知道的,若是这一支军队解围邯郸后联合乐池攻打公子挚,那是必胜的。
使者直言道:“请君退兵,弥兵戈之灾以利于民。”
那使者最后道:“攻敌之所必救,逼其决战,这是雄略。西河卒之强,墨家亦多闻之。公以为,在邯郸与我等接战,先消耗我军,然后可以拖时间让漳水的魏军和武卒合兵,我军必救中牟,魏人以逸待劳等待决战,以武卒之强击败公子章所能用的最后一支野战机动兵力,一举解决赵国事。”
高柳附近的民众多数集结在了一起,听到了盟誓之后齐呼万岁,于是整军。
西门豹心中一惊,那使者哼声笑道:“可是……赵都中牟,是墨家之所必救的吗?公子章居于中牟,城邑被围,他必救自己,守城坚决。可是赵都不是我们必救的城邑,我们大可以慢慢地向北清理公子朝势力,若中牟破,公子章身死,赵氏子孙可为侯者多矣,届时便是韩郑之仇,当年驷子阳又是靠的什么口号执政郑国的?”
“再说纵然公子章欲降,说不准便有一些不甘的赵人义士刺而杀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未可知。”
那些战马平日多听爆炸声,火药的爆炸声又岂是人力可比的?爆炸的雷鸣战马尚且不畏,任凭魏人叫喊,人马合一。
那使者却不甘示弱,仰头正色道:“昔年公治漳水、溉万田,正是利天下之义,是以相谈甚欢。今日相见,君为不义之战袒身击鼓,是为不义。各持兵戎,非是我变了,而是公变了。”
“其一,西河卒虽强,可却是吴起一手训练,他用如有臂使,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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