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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从屋内一个小木盒内翻出来两本自己写的小册子。
最后所能考虑的方向,也就是衣和住。
而新建房屋,实际上需要花费的也就是从高柳那里依靠胡人地区的湖碱和高柳煤矿新建的璆琳作坊的成本价。
尤其是边境地区,本身工商业就不发达,军功田不可能转化为面向市场的农场,最终的结局必然就是出现一大批军功地主阶层,最终导致边境地区军阀化,这是不允许的。
实际上,墨家的钱是花出去,但是花在了外地而不是云中。
一番话竟是让特派员心服口服,目瞪口呆,忍不住想到了墨家故事中那个改编的“毛遂自荐”的故事,虽然实际上真正的毛遂还未出生,连连道:“你就是尖锐的锥子,之前没有透过布匹的机会啊。”
国岗便认为,既然云中要大量迁民,那么云中城肯定是要重新规划的,他是见过泗上墨家对于城邑的改建的,现在云中的城邑根本也容不下即将增加的大量人口。
“云中也是一样的道理,不可细碎,不可独存,不可封闭自成邦国,就必须要和外部有联系。”
这批新的房屋,以砖为结构,宽大亮堂,又配属以小的璆琳为窗,同时以低于成本一大截、云中现在的本地民众劳作三五年可以偿还的价格,售卖给云中人作为一种让民众得利的“赠与”。
云中的百姓知道物价,他们也清楚平常粮食的价格,他们肯定会觉得自己核算,稍加引导就会想办法多种粮食,而且因为云中的封闭性,也没办法从别处买——若是能从别处买,墨家也不用这样忧愁了。
“云中不可为高柳,高柳地处北方,却是小泗上。璆琳、毛毡、铁器、煤炭、牛马、粮食均有,一处便够了。若再多,云中五百里内便是个大城邑,便可独存,内部勾连,如何能认同天下?如何才能知晓天下?”
既是这样,便可以用《轻重》和《侈靡》中的手段,来引导民众消费,使他们迫切地需要“钱”,而不像原本一样对于钱的概念只局限于可以换铁器盐等。
甚至于在这个见解之外,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听闻上古之时,百邦千国,各自独存,因为城邑本身能够生产陶器、骨器、附近又能生产粮食,所以古时百邦千国,各自方百里。”
“说是天下,实则是破碎的邦国。即便有商周之政,却也只是各自封国。什么时候使得楚越离不开齐鲁、魏韩离不开秦蜀,什么时候才能算是真正的天下。”
但是,只需要一小部分人力,便可以激发本地先来者的耕种积极性,用钱而不是用信任和强制来解决种植的问题。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唯有利,才能够使得云中于天下联系在一处,各不可分,才能使得云中等地认可天下之说。”
但再比如运送过来的璆琳等物,墨家内部自有价格,但实际上肯定还是昂贵的,就云中现在的房屋也不适合,民众纵然买得起,也不会住着草屋却去安一些璆琳。
墨家不用军功授田制,因为军功授田制和授田制在低阶军功的时候看起来一样,可一旦到了稍微高一点的军功,就会出现“附属”、“隶农”等问题。
虽然明年整个云中要忙碌的事很多,按说修建新屋新房这样的事应该排在后面,不该占用人力。
要考虑稳定,还要考虑人心,考虑认同感,考虑为何而战等等问题。
“但是是否适用,还需要以说知之术再行推算,这就不是我可以弄清楚的,需要报还给上面,由他们再做决定。”
这样一来,土豆玉米等粮食的价格就可以仍旧压得很低,因为云中的货币并没有增加,不会出现大规模的物价上涨的情况。
“古时城邑,一座城便是如今的泗上与宋越。”
在齐国生活了二十余年、在泗上生活学习了六七年、又在云中历练了四五年,国岗自觉看明白了一些东西。
但是因为货物运送到这里昂贵、和墨家一直以来的《节用》理念,使得之前运送到这里的多是棉布、棉袄、铁器等,使得当地民众的生活水平从饥困数年之内到了饱食、穿暖,解决了民之三困。
另一本名曰《自货殖观城邑、邦国与天下之兼体论》。
得到的,是当地民众大量的种植和开垦、是本地稳定的物价、是民众的信任而不是因为强制手段导致的天然反感。
“云中也是一样,自耕与良家子固然可为兵役,可以依靠宣义使得他们认可天下为义而战,但也需要有利相连。”
春天到明年土豆玉米收获期间,吃用的是云中本地的存粮,等到土豆玉米等粮食收获后,手里的存粮也基本吃完,但是因为前期的契约可以保证还是原价收购,到时候过量种植的贱食又完全不会引发物价的上涨。
“若是云中可以自足,又无什么外运获利之物,数十年后,云中何以与天下密不可分?”
比如铁矿,冶铁等。
那么钱其实暂时不需要经过云中,既然金玉铜币只是通货和等价物,那么在交换的时候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民众首先要保证自己的衣食住行,然后才能够再从事一些别的行业。
一本名曰《何谓民之通货》。
国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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