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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胜绰倒是见过，吴起却没见过，胜绰见过这人的时候，还是在魏国安邑，也只是偶尔一瞥，知道这人是公子连心腹。
秦君面色凝重地坐在正首，身下是十余名心腹臣子，正在进行着一场大辩论。
秦君的心情很好，魏赵翻脸，让秦国一直寝食难安的三晋同盟解体了！墨家对齐一战毁掉了齐国，随后又在赵国对魏国捅了刀子！
而在这美好的未来之前，秦君需要解决的，就是秦国军制的问题。
已经暮年的吴起笑道：“此言得之。”
吴起、胜绰等人都知道墨家火器之利，吴起当年攻打大梁城也正是靠的火药破城。
“火枪攒射，需要先塞火药、捣铅弹，如此时间，上等弓士已射十余箭。”
秦君点点头道：“没错。这就是火药，而且不是从墨家那里买的，而是他自己制作的。”
天下将乱，秦国自然也在天下的范围之内。
这便是今日君前对的主题。
“至于弩……弩箭太贵、弩身制作也需两三年，而且弩箭射程未必有火枪远。弩可以适用于变法之后的军制，但却不如火枪更适合。”
众人一怔，心说他怎么能支持别人的想法？
“可天下又有几人有养叔之艺？待变法后，又有几人能练出养叔之艺？”
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秦国的美好未来未来。
有墨家在那里搅乱着中原，秦国赢得了时机。
右首那人起身冲着秦君一拜，又冲着吴起一拜道：“您说的这些，我不能够反驳了。但是，火药一物，天下除了泗上墨家无人能制。”
既要变法，军制必然要改。
“制作一支弩的工匠人力，可以制作五支火枪。”
“若人人都是养由基，火枪何用？”
“我大秦之兵，今后到底是用劲弩弯弓？还是火枪？”
“辅之以铜炮、马镫骑士，以步阵守、以骑炮攻，方为日后天下交战的上流。”
轻拍一下手，片刻后一人步入室内。
“纵然养叔复生，他一人能够对的过百名持枪的农兵吗？”
威严的宫殿内，灯火摇曳。
秦君忽而大笑道：“有件事，倒是可以解决这些苦恼。”
右首那人又道：“即便如此，可弓弩却能排成数列齐射，而火枪最多三列同射。”
秦国变法之后需要的是人口，需要的是农奴，需要的是军功授田之后在军功新贵家里劳作的农奴仆役！
“墨翟当年木匠圣手、机械之圣，泗上墨家却不用弩，这不能不考虑啊。”
“上等弓士，你看似只是个弓士，实则需要百人供养，分封建制之下，才能养士。不稼不穑，专职习武。”
因为那堆粉末看着……像是火药。
刚才众人都是在讨论弓弩和火枪，自然将目光投向了那一堆灰黑色的粉末。
“弓，寒暑三年方可成。枪，铁匠敲打三月即可得。”
全面的征兵制、全面的动员制、高额的赋税之下，哪个村社的人会有闲工夫去玩射箭？
“齐墨之战，齐军十万、墨家近六万，十万之师，需要多少弓手？我去过泗上，知道泗上军制，这六万不过是常备之军，若是全面动员，灭国之战，只怕十万亦可得。”
从高柳往西，过了云中、河套，再往南，便是秦国。
庶俘芈等人吃着火锅谈论着那些发生在千里之外故事的时候，高柳的天才刚刚黑。
各色货物、各色军备，需要用粮食去换。但是，如果西行贸易顺利，就可以用黄金白银去买墨家的各种军械、货物。
秦君微微点头，他心中其实早有所属，只是担心自己想的不够充分，所以想要听听这些心腹臣子的意见。
这一次左右两边的心腹臣子一致称是，这的确是个绕不开的问题，虽然现在秦墨蜜月，以“开矿、修水渠”为理由购买火药墨家不但应允、而且明知道这是用于作战也大量出售，可是秦国诸人实在不想受制于人。
“齐墨之战，我早知墨家必胜。缘何？他们的士卒可以在炮击之下仍然结阵、他们的士卒可以进退有序，以纪律和阵型弥补射速的不足。”
吴起起身，问道：“难道……”
“开阡陌、破井田，变革法度，服役征召，礼崩乐坏之下，一战又需要多少人？”
“昔年铜炮刚出，有人进言说，既有铜炮，结阵之法不可行矣。我却说，越有铜炮，越需要结阵，需要在炮击之下仍然保持结阵的军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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