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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着四周环视的愤怒目光，大声道：“泗上的法令，在公场斗殴的，都要被处以劳改，马上就要收夏麦了，你们愿意去劳改那就动手，我可不怕你们！”
告子道：“吃饭就是私欲。因为人想要活着，所以才吃饭。想要活着，那就是欲。吃饭不是为了吃饭，吃饭不是人的本性，而是人性的外在表现。吃饭的目的，是活着，人为了自己活着的欲望而所做的各种行为，就是人性。”
待台上好容易安静下来后，那个儒生已经吓坏了，只好灰溜溜的下台，在一片恨不得食其肉的目光注视下躲入了儒生群体之中。
又有一儒生上台，告子问道：“你也认为，人性本善，不善的就不是人性吗？”
“世间的法令、政策，是可以依靠万物自化，也是可以通过研究天志所知晓的。假如现在有一个人，知晓这样的天志，回到上古之时，一样可以达成万物自化的效果，万物自化和知晓天志之后理性说知推动演化的结果，是一样的。”
“是人都有仁义之心，只不过仁义之心有时候可能不表现出来，所以你不能说他没有。那么，只要有仁义之心，那就是人。虽然这个仁义之心你看不到、有时候也不表现出来，但是肯定人人都有。”
告子正色道：“你会辩论吗？我跟你谈什么是人性，你跟我谈天下治乱？我跟你谈天下治乱，你到时候又要和我谈人性。现在我只问你，吃饭，是不是人的天生的性？请你正面回答是或者不是。我对性的定义，是天生而有，你要在我这个范围内回答是还不是不是。用不用我把子墨子编纂的辩术的基础再给你讲一遍？”
那儒生一听告子这么说，立刻又转换了话题，大声问道：“我就问你，畜生有没有仁义吧？如果畜生没有，那么仁义是不是就是人的本性？人性本善！”
他用“自化”来解释，下面一些旁听的道家学派的人纷纷点头，认为墨家的道理还是很对的。
“我现在再问你，吃饭是不是人的性，不吃饭的人有没有？”
“就算你说的仁义假使存在，假使啊。那么，仁义如果是人性，是不是没有仁义的人，就不是人？正如，一个固定的点到任何一处的距离不是全部相等的，那么这个图形肯定不是圆。”
旁边另一个儒生立刻大骂道：“无耻之徒！胆怯之辈！若是人可以僭越，那还复什么礼？你怕挨打，我却不怕！”
许多道家学派的徒众心道：万物自化，你们墨家也是认可这个道理的。
死的人多了，潜规则自然也就形成了，经验自然也就多了。
这儒生从外地来，哪里知道这些经验。
“这就像是，奸了淫了妇女，这是淫犯的性，符合这种定性的就是淫犯；偷盗了别人的财物，这是偷盗犯的性，符合这种定性的就是偷盗犯。你能说这些就是人性吗？”
儒生道：“白色和红色都是色，不是白色，那么一定不是白色，但却不一定是红色，可能是黑色。人性之外，不一定就是毫无人性，而是还有别的。比如仁，不仁的不一定残暴，可能只是麻木。”
告子也大声问道：“我说了这么久，怎么你还不明白？就算你说的仁义存在，那就像是吃屎对于狗一样、游泳对于鱼一样。笼统的讲，吃屎是狗性，但是就一个吃屎不是狗的全部。鱼也一样，游泳是鱼的性之一，但只说游泳那就不一定是鱼。”
情急之下，被围住的久在泗上的儒生急忙道：“他不是真正的儒生！”
下面的道家学派的徒众纷纷笑道：“先把这些儒生辩下去，墨道之间的争论是次要的，他们这些儒生懂个屁的自化？他们以为圣人天生就有的呢，他们以为礼法是先于人的呢。”
“人性本身无善无恶。只有做法才有善恶，而善恶又是人定出来的。”
“但是，这里面也分天性和人欲。吃饱了，饿不死，那是天性。想要吃的好，那就是人欲。所以，人性是吃饭以活着，而想吃好的不是人性，因而我才说吃饭是人性也不是人性。”
自己梳理了半天，似乎明白过来，笑道：“你又在偷换概念，你把君子性偷换为了人性。红色、黑色那是君子还是小人，但是人像是一束丝，红色和黑色，那是外在的，而丝的本性只是丝。不是丝的，一定不是丝；不是红色的丝的，可能是黑色的丝。”
“狗性，应该是所有的狗都有的，才叫狗性。白狗的白，是白狗的白狗性；黄狗的黄，是黄狗的黄狗性。但是，黄和白都不是狗性。”
憋了半天，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克己复礼这是错的吧？克己复礼这都是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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