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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土地,在宋国和在南海的价格是不同的,在宋国若有千亩土地,种植燃料、棉花、粮食,依托着泗上的工商业消耗,那是稳赚不赔的。
动员、农业、工商业、民心、舆论等等一系列的演练,使得泗上的执政集团能够吸取经验,学会处理,以为将来真正开战做足准备。
“商人对我们的信心充足,至少现在是充足的。他们可不会去管自己是出生在洛邑还是安阳;临淄还是郢都,他们需要的只是利益。如果战争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那么他们就乐于投资。”
合兵一处,消耗的物资会成倍增加。
历史上秦赵战长平,到最后都已经是强弩之末,粮食撑不下去,再打下去明年就要闹饥荒。
“如果他们决心干涉,那么加上后勤、辎重、补给、民夫,至少需要三十万左右。”
“总动员对于我们农业稼穑事影响极大,递交上来的报告显示,如果持续动员下去,今年秋种的数量就要减少大约三分之一,明年春种的数量还要再减三分之一。”
这又影响到了明年的农业、工商业、贸易,确实难以为继。
尤其是一方面总动员,一方面又不继续扩大辖地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如果总动员两三年能够攻下楚齐等大国其一,那还好,更多的人力物力和土地会缓解这种压力。
然而只要泗上能够一直胜利,让大部分商人感觉这时候投资其余诸侯无利可图,那就足够。商人喂不饱,但此时的天下是个比烂的天下,泗上不是商人的理想国,却至少比诸侯那边要强。
本身宋国和泗上的市场已经形成了共同体,宋国的粮食、原材料源源不断地供应泗上的手工业;泗上的手工业又源源不断地销售到宋国;大量的宋国人口逃亡泗上。
“魏韩频繁接触,倒是魏击自己跳的最欢,派使者邀请楚王会盟,我看这十有八九也是假象。”
适想了一下,解释道:“我们困难,诸侯更困难。我们总动员之下,凭借我们的人均生产力,依旧可以维系。但诸侯则不然。”
不只是主管农业稼穑事的部首对于这一次总动员颇为紧张,连同主管后勤、商业、手工业、财政税收等等部门的负责人,都是差不多的态度。
“魏国倒是动员了一部分河东的士卒农兵,但就数量而言,一点不像是要和我们开战。魏击这人虽然刚愎自用,但最起码当年也是攻过中山、伐过西河的人,论及知兵还是有些手段的。”
泗上如今的工商业品的利润所得,大体上是一种三足鼎立的方式。
“魏韩频繁接触,也不像是要对我们开战。楚王本身也并不想干涉这件事,我看这件事,大有斡旋的空间。”
宋国对于其余诸侯其实也一样是一个鸡肋的存在。
可现在只是在吓唬各诸侯,每一天动员起来的士卒消耗的粮食、布匹、火药就是个极大的数字。
中山复国,是墨家牵头,商人出钱、墨家出武器,愣生生把魏国在中山的统治终结。
至于皇父钺翎抛出了他所代表的意义之外的本质,对墨家上层的每个人,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没有他这样的人的未来。
商人重利,当年中山复国一事就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种情况下,宋国被墨家明面控制,反倒意义不大。
不是说过不下去,而是这种总动员不可持久,真要是按照这种方式,要么彻底转入战时体制,拼十年放弃其余,击败各国诸侯;要么就提早解散这种动员。
除此之外,情报部门送来的情报汇总分析,让适断定了一件事:魏韩干涉宋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看这样,除了主力的几个军团外,剩余的动员兵力,在不解散建制的情况下,平均分配到各个村社,帮助种植收割,保证秋麦的种植。”
给六指一个月的时间,那是最长期限,早于规定时限的半个月破城,也在意料之中。
只要泗上这边不出现败亡的表现,那么对于商业的影响虽然有,却也不足以伤筋动骨。
“国内越乱,我们的道义传播的越容易,这都是要考虑进去的。”
“虽说从请报上判断魏韩未必出兵,但这种不出兵是因为各种因素作用下的结果。”
“西河卒一动不动,仍旧驻守在西河,并没有调动的迹象。”
只要有利可图,可能这边泗上正在和魏国交战,泗上的商人就能把粮食运送到魏国的城邑中。
“我说这三十万,包括战兵和辎重、民夫、役卒的联军数量。而这三十万,也只能维持和我们在宋国对抗,想要击败我们只怕还要加征二十万。”
“宋国这件事,终究需要各国出面来解决。想要退一步,必须要先进两步。”
晒盐法的盐,彻底挤开了魏国的河东盐在宋国的市场份额;销售铁器回收农产品的运营模式,也使得宋国和泗上之间密不可分;更为重要的是之前的制法大会上否定了限制粮食进口的法令,使得宋国许多已经转型为经营性地主的贵族们对于泗上处于一种不反对求合作的态度。
商人才不会管中山复国对于利天下的意义,他们在意的只是中山君给出的专营权作为抵债的利益:盐、铁、马匹、毛皮这些东西的专营权,抵偿了当年商人的贷款。
“动员这么多人,对我们而言,可能只是经济凋敝,民生受到影响。但对于诸侯国而言,可能就是一旦不能速战速决,那么明年很可能就要出现饥荒和内乱,尤其是我们的道义如火传播的情况。”
宋地齐西南淮水流域是一部分市场;泗上内部是一部分;南海以及南海周边的蛮荒地区是一部分。
就像是当年中山复国事,魏国的商人大量投资中山以牟利。
这个数字看似可怕,实际上真正的战兵没有多少,主要是后勤辎重,这是人数的大头。
适也明白砀山的防御不值一提,在外无援兵的情况下固守孤城,就算这座城邑的防备无懈可击,那也不可能守得住。
“现在宋国的局势已经稳定,但我们暂时还不能撤销总动员,还要继续维持一段时间。”
泗上这几年的富庶生活,除了本身的技术优势和工商业发展之外,对于天下局势的判断以及更为合理的征召体系有极大的关系。
适所知晓的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即便有雄主,即便变法了,又能如何?
区区五十万包括役夫民夫的农兵想要铁壁合围,那也是空想,一旦露出空隙以泗上的战略机动能力就可以单独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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