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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咱们在市井宣义，知晓道理的人越来越多，人家问自己的利也就无可厚非……这事就越难办。”
“说是城中一切都归我们调动，给了我们个璜符，可这璜符和当年子墨子手中的一样吗？”
徐弱奇道：“只不过什么？”
几句话说的那些发牢骚的人无言以对，徐弱道：“那我们总不能许下空的诺言，到时候真守住了城，王公贵族又不兑现，到时候不但是王公贵族失信，我们也要一样啊。”
在泗上那边，已经不存在承认旧规矩然后修修补补的变革的想法了，而是既然可以翻天覆地焕然一系，为什么还要在成热旧规矩的前提下妥协的变革呢？
民众肯定是乱哄哄的心里想要但是嘴里不能够说出条理，这样就由墨者出面，以民众委托的名义书写一份“交易”。
“郑君算个屁，驷氏根本不会放权给我们。民众又不是只和郑君公族有利害关系，那些土地贷款封田是和城中的所有贵族和那些依附他们的商人有关的。”
“当年子墨子手中的璜符，可是能够直接将贵族子弟家人扣押为人质，使他们不会逃亡的，我们有什么？”
为首的墨者宽慰道：“话不是这样说的，民众的诉求我们知道，但得让民众知道他们的诉求是可以通过各种办法得到满足的。”
说话间外面又是几声炮响，沉闷闷的就像是在赞叹这墨者刚才说的话。
“新郑守不守得住，那是小事。重要的是让民众知道他们有力量要求一些东西。”
“就像是拆屋给钱一样，这不是空口的许诺吧？是我们从郑君那里要来的真金铜钱，这才给民众的。”
徐弱率先反应了过来，有些犹豫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给不了承诺，因为我们在这里没有物质基础，土地财富和政权都不是我们的。”
“这拆屋以主券书之的作用，只是一个巨子所说的徙木立信的作用，只是这个信不是用来守城，而是用来使得民众知道争取自己利益、明白自己拥有的力量的。”
那人尴尬一笑道：“只不过……只不过咱们在泗上的政策已经足够让民众都喜欢，所以只需要描绘一下应该怎么样就行。只不过现在又不能全盘按照泗上的政策来，那反倒是多少有些困难。”
“你们的脑袋已经适应了泗上的规矩，是时候学学变通了。如果天下都是泗上的规矩了，那还要我们这些敢为天下先死不旋踵的墨者干什么？”
为首的墨者捏着那块守城的璜符，笑道：“这便是巨子说的，军事服务于治政，物质决定一切。只给我们守城的名义，却不给我们足够的物质和分配物质的权力，那肯定是宣扬无力的。”
先通过拆屋给钱以达到徙木立信的效果，然后发动民众讲道理，却不提承诺，然后询问民众想要什么。
“这得感谢巨子继承大禹涂山治水所用的火药一物，若不然城墙高大，他们坚守一月两月就算不借用民众之力也可以，现在可不行啦！”
一名之前久在新郑市井活动的墨者闻言道：“如此说，倒也真不难。我们在大城巨邑都有组织，市场活动，磨坊工匠会乃至于铁器铺，都是经常活动的地方。民众想要什么，平时聚会和讲故事的时候就问出来了，只不过……”
“可现在不同，他们需要民众有力量来守城。”
以前当然也有这样的契约，天子分封守土，君主仁义爱民，民则效死忠君。
若是谈的拢，那就民众出力守守城，顺带还得组织起来，由甲方同时做契约的监督者，今天能守得住魏韩攻城，明天也一样能约束契约执行。
“守城战死了，驷氏会减少他的租税利息吗？守城奋力了，替驷氏守了家，自己又不是大夫，连个家都没有，替王公贵族们守住了田地财富，王公贵族会分给他们什么？”
自从泗上开始崛起逐渐强势，打赢了墨越墨齐两战后，对于利天下的态度其实已经极为坚定。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
交易的甲方是郑地的自耕农、封田农夫、小手工业者、小商贩、落魄士人、小地主。
“现在呢？我们怎么解决？解决不了，我怎么和民众说？”
为了民族大义？且不说现在有没有这东西，郑韩魏用的文字一样，习惯一样，风俗一样，这就是个贵族互斗，哪来的民族大义？
再者明知道必然失败还要干，那就是在转移灾祸，武装保卫泗上，使得魏韩郑在此地消耗精力，这对于有着极大优势、至少不需要担心防御的泗上而言并无必要。
将复杂的问题抽丝剥茧地剖开，直接抓住了目的和手段以及本质的问题后，刚才那些还在发牢骚的墨者顿时明白过来。
几名墨者发着牢骚，忍不住地骂了几句，几个人埋怨道：“不能涉及到民众的根本利益，却又想民众效死而战，我看郑国的王公贵族还是另请高明吧，就算是巨子亲来也做不来。”
说到这，那负责宣传的人摘下了头上的皮帽狠狠地摔在地上道：“在泗上、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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