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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右翼既可以作为侧翼防守，也可以转为进攻阵型，抢占了水文上游，顺流而下，自己也必败。
“听到了吗？鼓声很有章法。”
身边的谋士道：“如果他们并不犯错呢？”
因为他在自己的左翼部署了两艘楼船，和五分之一的剩余船只，用以快速地抢占上游，从而和墨家的右翼缠斗，不要让他们抢占上游包自己的侧后。
十七艘大型楼船中的四艘部署在了右翼，也就是江水上游的方向。
另一个就是因为楼船过大且有撞角，而且居高临下，所以越国要么派楼船对抗，要么只能派出小的帆桨船避开楼船的冲撞，从一字排列的楼船的缝隙中切入到后面。
胥蠋摇摇头，然后很坚定地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无非死尔。”
这也正是墨家的目的，这一战不是为了此时灭越，而是为了彻底毁掉越国的水军，从而彻底控制长江，为下一步攻楚做准备。
因而布阵便是大船在前，小船在后，以大船为中心，有点类似于车战之阵中徒卒在后的布置：一旦越船穿插|进来，墨家的小船就要围绕着大船展开战斗。
墨家在右翼部署了四艘楼船，不是一线排开而是成纵列，明显是在保护自己的侧翼。
但有一样好处，舍弃了水文上游的侧翼，剩余的舰队可以顺流逃走。
中军部署的比较薄弱，但是厚度更大一下，是为了开战之后缠住墨家舟师的中军。
长江口。
鼓声敲击是在指挥桨手的节奏，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慢。
一旦右翼诱敌成功，一旦墨家舟师的左翼开始追击露出了缺口，那么就可以让中军的后方兵力全力从缺口切入，先吃掉因为追击凸出的墨家左翼。
左翼要盼着墨家犯错，可也需要想办法引诱他们犯错，想办法让他们追击，从而撕开左翼和中军的缝隙，以至于可以包抄。
这是水战很有用的装备，尤其是混战的时候，往往能够救命。当然，价格也很昂贵，据说贵族们买这一套甲的价钱，足够泗上训练两个武骑士或者六个轻骑兵或者三十名持枪的方阵火枪手。
船舱上层，是弓手和火枪手，还有两支大弩。
……
面对着这种失败绝望的情绪，越王翳只是挥手道：“尽力而为吧。”
越国必要防止有兵力优势的墨家舟师在右翼抢占上游，从而形成顺江而下的局势。
这种水战的空间狭小，故而也就特别的残酷，没有退路，要么死，要么降，要么获胜。
“他们的吃食很好，有糖，有猪油，有鱼。长久作战，我们的桨手划不过他们的。”
下面的甲板上则是一些矛手和弓手，还有负责勾住对方船只的钩拒和木梯。再往下才是只需要听着命令摇动船桨的桨手。
胥蠋沉默，没有回答。
“击鼓，进军！”
自己纵然没有先王勾践之勇之谋，可他也不想去楚国做个臣子。
下面划桨，上面有一层隔板，负责肉搏的水军就在隔板之上，一旦接近敌人就怒射几发弓弩，靠近后互相砍杀。
墨家摆出这种阵型的意图很明显，可即便这么明显，他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对手犯错这一个可能上。
身边的从士精于水战，静下来倾听之后道：“是的，很有章法。正在缓缓靠前，桨手们在保存体力。”
墨家是攻方，越国是守方。
大家都是贵族，总归还有一样的敌人，楚国应该会接纳，而且还给了楚国一个占据越国的法理。
楼船上，大夫胥蠋侧耳倾听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鼓声，平展着双臂，等待着自己的从士给自己穿戴好花了大价钱从泗上买来的铁甲。
他恨，所以他想一战殉国，无非是死。
这是一个明显的借风而弃水的阵型，作为主攻一方，很难在越国水师的前面抢到水文上游，因为墨家的楼船更大一些，行动略微缓慢。
如果对方不犯错，自然一点机会都没有，只有失败一途。
对于这一战，越国王族贵族们悲观失望者极多，都在想办法为自己谋一条后路。
如果能够搞掉足够多的墨家小帆桨船，那么墨家短时间也不会发起进攻，楼船需要小船的保护，按照经验来说是这样的。
如果对面学乌龟鳖鳌，就是保持阵型不乱，也不追击，也不求功，那自己便一点机会都没有。
对面墨家的舟师大舰在前，小船在后，密密麻麻，用一种不是太快的速度尽可能保持着阵型向前。
中军的话，兵力相差着实有些多，单单一个中军的楼船数量就比越国现在舰队中的楼船数量更多，中军突击是不可能的，只有拖住。
微东南风，水却向东。
可越王翳并不想逃。
水上作战，很容易观察到对面的阵型，这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