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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利天下，死生以之？”
穿着皮甲的越国剑士跳起来，从相撞的地方想要冲到余皇号的甲板上，却被伸出来的长矛刺中推下了水。
砰砰的火炮声不断响起，余皇号上的炮手沉稳地装填着火药，利用距离上能打到别人别人打不到自己的优势不断射击着。
这也是为什么他非要选择决战的原因……不决战，等同于在港口等着墨家排好阵型用火炮轰击，或者看着墨家的陆军登陆，用陆炮居高猛轰。
经过激战，墨家的舟师已经转入了反攻，左翼的大部分船只已经开始向前划动，准备包抄越国水师的全部主力。
火枪手开始射击，越国楼船上的弓手也开始还射。
砰砰……
在船上搏斗，甲胄很重要，乱战之中一套甲往往能救命。
然而墨家舟师一共有十七艘大楼船。
“砍断桅杆、将帆布全部扔下水！”
现在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趁着墨家的左翼开始变阵抢占上风向准备包抄的时候，在合围之前找到空隙钻出去。
在隔断楼梯处的传令兵大声回应着舰长的命令，一直在划桨的桨手纷纷领取了短矛。
甲板上的血和断手短肢已经堆积了不少，四处攀附上来的越国水手也终于跳上了最底层的甲板。
“大船慢，不若更大更慢，配更多的铜炮侧射以为堡垒，小舟掩护。”
围过来的小船扔出了钩索，善于攀登的越国水手想要攀上余皇号的底层甲板，手刚刚摸到了木栏杆，就被守在那里的水兵用斧子砍掉了手。
甲板上的血已经黏糊糊地可以湿鞋，除了一些跳水逃走的水兵和桨手，甲板上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墨家水兵。
此时余皇号的周围还有六艘己方的小船，正在和七八艘越国的小帆桨船搏斗，远处越国的旗舰以及三十多艘小船已经从缺口冲出朝着这边扑来。
带着剩余的一艘楼船，三十余条小船攻击尾舵被毁的余皇号，不是为了求胜，只是为了忠君之事。
甲板上墨家舟师的水兵和军官三百多人战死，可也换来了越人一百五十多人被火枪击中、二百多人肉搏死亡的战果。
而桨手平日训练的主要内容就是划船，对于格斗并不精通，也就堪堪会用短剑，真需要他们搏斗的时候已经是到了生死存亡之时。
他们瞄准的不是越国的旗舰楼船，而是越国的那些小船，因为旗舰楼船吃了十几枚铁弹依旧没事，而那些小船往往吃个三两发就要沉没。
今日之败，已经无可避免。
他们这一批军官生算是泗上被墨家占据之后的新生代第一批，适上台之后他们便得到了重用，相对于陆军，这一批习流军校的学生升职都比较快，尤其是七年前墨家开始扩军备战之后，当初的士官纷纷被提拔为校官，弥补扩军之后的干部不足。
轰……
越人已经杀红了眼，在船上受伤的墨家水手全部被刺死，或者把头砍下来以作报复。
船上宛如人间地狱，陆战除非是被包围之后压缩了防御圈的混战，否则很难出现这么惨烈的肉搏。
他们并不披甲，连最简单的皮甲都没有，因为他们工作的环境闷热潮湿，根本没有办法穿衣服。
“桨手弃桨，领取短矛，准备肉搏。”
在侧弦的火枪手扔掉了火枪，拔除了短剑冲到混战的人群之中，以及基本没有了阵型，所能依靠的只是最后的搏杀技巧。
胥蠋很清楚现在的败局，墨家右翼已经击溃了己方左翼，抢占了水文上游，正在展开；中军也已经开始反扑；左翼打出来一个一比一的交换比堪称自墨家崛起泗上以来诸侯对墨的一等一的大胜，然而墨家的左翼船只和兵力依旧占优。
然后他让火枪手们自由射击，自己抽出了短剑跳下了甲板，加入了厮杀，因为已经没有指挥的必要了。
墨家的船上装着铜炮，越国没有部署炮台的港口，躲进港口瑟缩一团，就只能成为墨家舟师的活靶子。
几名越人剑手下到了船舱内，想要看看是否还有躲藏在里面的活人。
余皇号上，表达了不要支援的旗语还在飘荡，中校舰长下达了命令。
他们经验不多，甚至不少人都没杀过人，战术有时候也缺乏灵动有些刻板，可偏偏是这种刻板和缺乏灵动，使得这一场江口水战墨家获胜：兵力火力后勤都占优的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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