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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投入的话远不如发动一场战争攻打那些和泗上三十年前生产力水平差不多的诸侯。
去了南阳,或许会彻底失去集权的机会,获取会失去江汉,但至少还可以保存。但若是在这里被歼灭,那么自己之前所担忧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身死族灭,还用得着担忧将来的权力分配吗?
只不过此时铁甲并未普及,多数士卒穿的也不过是皮甲,受制于技术导致的口径略小威力略弱,倒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付一下披甲不足的诸侯士卒和比起诸侯士卒更为落后的周边地区足够了。
墨家派出的精锐小队楔入到楚军大营和邾城之间,袭杀运粮之人,人少就打,人多就跑,而且往往是刚刚靠近,便有人用楚语高喊粮食是王上的、命是自己的,一哄而散。
有传言说,墨家已经派人攻取临武九嶷,直扑湘江,此事真假难知,但楚王确信墨家在南海是可以拉出来一支大军的。
六指挑选了几名贵族,让他们回到楚王所在的大营告诉楚王这件事,并且递交了一封敦促楚王投降的书信。
楚国主力所在的大营内,六指帅军北上渡过巴水包围申公的消息,再一次让楚国君臣陷入了混乱。
还有传言,说墨家在南郑之兵,欲沿汉水而下。
就在这时,一近侍惊慌失措地直入营寨之中,惊道:“王上!王上!祸事!申公之军被墨家军围,一个时辰便已全灭,申公身中数十铅弹而亡!”
左司马也不言语,心中暗骂到那日一问你们该如何做都没有言语,今日却还嘲笑。
楚王看着一众争论的臣子,瞥了一眼因为封邑被夺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发言权的鄂君,心想田氏代齐的事待我丢了江汉,怕是也会降临在我身上吧?
墨家攻楚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土地改革,土地改革意味着农夫手里会逐渐剩下余粮,然后才有能力购买那些货物。很多作坊主算过,如果整个诸夏诸侯国的农夫都有泗上农夫的购买能力,他们将会日进斗金,而阻碍诸侯国的农夫拥有这么大的购买能力的原因,不是因为土地太少以至于人均太穷,而是因为诸侯的贵族制度束缚了农夫。
但于此时,这些多多少少听过墨家宣传的楚国的被俘农夫,还对未来充满着希望和喜悦。
这些申地的俘虏很听话地接受了墨家宣义部的宣传,自己用简单的工具搭建了营寨,抓出了贵族,推选出了有威望的人让他们自行组织,就被收拢了武器留在了原地,还有一些墨家的伤员和几名医者也留了下来。
只一个时辰后,围歼申公的战斗结束。
邾城是他们的后勤补给所在之地,也是他们后撤的唯一一条路,一旦墨家的想法是攻取邾城断其归路,则大势去矣。
墨家既然断绝了第一条路和第三条路,那这些人的命运在几十年甚至百年的将来也已注定。
况且也就是申公这样水平的人无法有足够的官吏进行盐铁专营只能包税于奸商,墨家的庞大的、这些年已然开始自我扩张的官僚体系会把试图控制这种隐形税的奸商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反倒是泗上的诸多自耕农,单从短期利益上讲,其实灭楚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好处。也就是一直以来的政策法规以及一些利天下的宣传,使得军备体系可以正常运转。
不是墨家做的太好或者切身就是一个农夫的利益学说,只是因为贵族们做的太烂,把庶农工商都推到了贵族的反对面。
墨家这几年到底代表着谁的利益已经是一清二楚了,说是利天下,实际上墨家终究还是一脉相承地代表着城邑手工业者以及他们的更高形态的利益,自耕农不过是他们的兵员。
“墨家全军上下仅亡六人,伤几十……”
阳城君道:“申公被围,理应相救。若救,如何能够再分兵?墨家野战之威,你亦非是不知。分兵解围,必要大败。”
夏浦君道:“正是如此。此战胜负,在于陆战,在于邾城,而非在于舟师。舟师若覆,陆战若胜,墨家必退。”
右司马攻取沙洲被杀,沙洲处江水湍流,又有铜炮铁炮数十,难以攻取。墨家善于守城,就算那里有五千人,又有长江为险,如何攻下?又需要攻多久?
“什么?”
申公被围,楚国君臣已经有放弃申公溜走的想法,也确定申公被围十有八九要完。
左司马终究还是压住了之前众人嘲讽他的愤怒,回道:“如今申公被围,墨家也必分兵。可起大军前往解围,与之野战。”
泗上的枪从一开始就一直往轻便、能够装短剑做矛的路上走,甚至于第一批燧石枪不惜牺牲一定的威力。
一旦要是墨家攻占了邾城,那么情况就危险了。
欲战?欲逃?还没说清楚。
人数不多,可是却让楚国君臣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