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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服役政策是过渡政策只是每家出一人,对于此时动辄四五个孩子的家庭而言并不能产生太大的影响。
至少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刘三所能见到的一切都是他还能够理解的。
后来刘三知道了这东西叫做粽子,而且几年之后他们退役回到村社后便成为了习惯,家家户户每年都会如此的习惯。
虽然平时是供给制,吃饭都是一天三顿,但是每个月还是会发一些钱到连队中。
到了江南岸,那里正有一个兵站,在那里一起洗了个澡,一人发了一套军装、一套肥皂猪鬃毛牙刷一点牙粉。
刘三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些奇怪的铁的东西怎么能够提水。
刘三卖掉了鳄鱼皮,从供销社打了一些酒,又买了半斤火药,想了想询问了一下铁锅的价格,咬咬牙叹了口气。
就在他们编入连队后不久,就到了五月,军中吃了一顿古怪的饭:用大叶子或者竹叶包裹的精米,里面还有一些这里难见名为枣的东西,听说是为了纪念在江口水战中为利天下牺牲的同志们。
兄长嫂嫂们对他意见颇大,村社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不过考虑到过一阵要服役,兄长们总算没有把他赶出来。
刘三没有想到军中还会发这些东西,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想象总是源于现实的,之前的村社制度和军事制度构成了他想象力的基础。
心中虽是疑惑,却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心想这不是和以前的劳役差不多?不过又不太一样,最起码这是管饭的,而以往给封地主人耕作的时候,是需要自己家人送饭的。
这个人在家里排行老三,于是有了姓之后起名就叫刘三。
看到了刘展在旁边站着,便过去打了声招呼道:“县长,过几日就要服役了。墨家军中像我这样的勇士,可以做连长吗?”
大着胆子而又充满好奇地问过之后,才知道这东西叫“轨”,修好之后可以在上面用特别的马车拉动货物的东西。
当然,他甚至想不出来那些水线之下的矿洞,之前又是怎么开采的,但他知道这东西可能会省很多人,那些省下来的排水的人手可以挖更多的矿,冶更多的铜,造更多的炮——那种当年在战场上让他们心惊胆战的东西。
比如每天要洗脸刷牙、每隔几天要洗衣服、上厕所不能随地拉尿要去厕所、互相之间要称呼同志。
“高蔡侯宣告放弃一切封地和诸侯权力,宣告高蔡的土地顺应三代上古之时,归民众所有,自认自己是窃取了民众的土地而归于自己是为大盗……”
他心想这服役倒也有趣,不打仗却要打渔;不伐敌却要伐木。
几天后,县辖的各个村社服役的人都在蕲春聚齐,到第二天刘三便和这些人一起,乘船过了江,去了江南岸。
虽说三天两头地宣讲道义、宣讲新生活卫生之类的事,可终究还没到众人都接受的地步。
他这些天听了不少泗上的事,知道泗上军中的编制。政策又是有意打破之前的尊卑有序的传统,是以刘三并不害怕这个管着好几千户的县长。
等到两个月后,数千仿佛脱胎换骨的人重新站立在荒地上的时候,最起码已经可以站得直、站得稳、听得懂各种命令了。
他被分到了一个名为“建设军团第三师”的部队,在一个连队中做了个建设军团的士卒。
听说泗上一些产铁的地方已经用这种东西代替道路了,因为马可以拉的更多,所以可以产更多的铁,然后造更多的轨,再拉更多的矿,再产更多的铁。
第二日一早,他们连队便接到了任务,去江边的码头上搬运一些货物。
装卸了两日后,这些船又继续北上,听说船里面还有不少的铁器农具,要送到上游再将上游的稻米粮食运送到这里。
刘三看着头发上的黑白色的泡沫愣愣出神,他在村社见过这东西,事实上供销社也有售卖,但是村社的人不会选择购买这些东西。
不过虽然不喜欢生产劳作,可是这个人却很喜欢听外面的事,对于遥远的泗上以及更远的天下充满了好奇。
供销社的门口,刘展看到了一个算是有些熟悉的人,正在拿着一张鳄鱼皮卖钱,身上背着一支大火绳枪。
这人的家里抽姓的时候,抽了个刘姓,村社里抽到刘姓的不多,刘展多少有些印象。
那是一堆奇怪模样的铁器,他认得这是铁,但却看不懂这是个什么东西。
服役的命令下达后,他是最欢脱的一个,觉得就应该出去看看而不是在家里一辈子务农。
刘展心想,解悬军中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凡有勇力便可。
之后的两个月是痛苦而且疲惫的。
刘三在这个兵站中学会了很多。
三个月后。
很快,连里就推选了士兵委员会,他因为聪明,之前学过几个字又会算一些简单的数字,成为了士兵委员会的一名委员,主要也就是监督一下零用钱的发放。
而同样这些钱和他们在村社里面见到的钱是一模一样的,很多人知道可以买到铁器、棉布之类的家里需要的东西,所以平时都是尽可能地节省下来,等积攒几个月一并发放自己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