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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搞一些小动作的。
陈蔡富庶，那么陈蔡当然就要多出钱，多出人，多出粮。
上蔡种植了大量的芝麻，城中之前也有不少人开办了榨油的作坊，用以和泗上贸易。
前一阵有人为了逃避去当民夫而选择逃亡，被人抓住后施以墨刑，也就是在脸上刺字，为五刑之一。
爬上了城墙，几名按照惯例守城的楚人士卒已经睡着了，因为战争似乎距离上蔡还很远，并没有太高的警惕性。
反倒是一片乌黑的时候，人们从未见过光明，所以也就无所谓反抗；而最期待光明的，不是一片乌黑的夜，而是东方泛白已经能够隐约看到光明的时候。
只要技术得当人口不至于太多，黄河不绝口，这里正是最好的基础商品粮基地。
四十多精锐已经潜伏在城下。
这本该是政府的一体两面，但却被墨家在诸侯国生生搞成了分裂。
这时候距离天亮还有些时间，他们要等到天快要亮的时候再动手，因为城中成建制的守军不多，不需要趁着夜晚冲杀造成混乱，而且夜里偷袭也确实不太方便。
如此一说，众人的心思都活络起来。
谣言、童谣，每日都在流传。
其时城中皆笑，心说这些道理七八年前就已经在市井中辩论过百余次了，你们这些人过了七八年还是讲七八年前就已经辩不赢的屁话，当真可笑。
另一个是暗的，负责结社、讲义、教育、医疗、工商。虽然比如医疗之类的实在简陋，最多也就是一些土手段，可总比没有强。
毕竟楚王变法的目的，不是为了当人民公仆，而是借助庶民的力量来打压贵族，维系自己直系家族的统治。
几个骨干们商量了一下，研究了一下斥候们带回的情报，都觉得极为可行。
纸张和简易文字的传播，使得更多的落魄士阶层可以学到知识，拥有了统治能力，打破了大贵族的垄断——木简、楚篆之下，识字成本极高，使得贵族垄断了这些知识。
然而在城中，那个被抓的人大声喝问：“我又不姓芈，我是九州诸夏之人，诸侯有国、大夫有家，楚国兴亡与我何干？”
这里地势平坦，一片平原，几乎没有山石，在黄河决口夺淮入海这样的大灾之前，这里和泗上一样，都是极其适合发展农业的地方。
楚王变法犯的错误之一，便是担心墨家对军队的渗透，使得陈蔡之师的主官们都是王族贵族。
一个是明的，负责征税、征赋、徭役、惩罚。
城中相较从前，有些萧条，很多男人要么被抓去出征从军要么就是去征调运送粮草。
屠戮了贵族之后，将田地授予民众，民众对于贵族被杀的人头滚滚也没有多少同情，人的悲欢总不相通。
当年王子定叛乱被平定之后，这里成为了楚国非都城区变法最深最早的地方。
落魄士人基本上都已经沦落到了庶民的身份，没有封地没有大家族，他们作为官员，其权力基础来源于楚王，而非是自己的家族。
全旅会在夜里出发，等到天一亮如果成功打开城门就动手。
倒是一些忠于楚王的官吏要么自杀、要么起私兵反抗被处决、要么被贬为庶民。
因为他们要反抗就是作乱，他们之中没有人有资格继承，那么为什么要反抗呢？
授田之时，正是楚国和墨家的蜜月期，还有三晋那个共同的敌人，还有越国这个替楚国挡枪的存在，还有楚王需要的大量贷款和农具技术的支持，使得墨家在这里的活动极为广泛。
政变之前，上蔡的官吏是流官委任的，并不是正牌贵族，也没有封地，而是领取楚王的俸禄，这些俸禄或是源于税收，或是源于墨家的贷款。
墨家的宣传根本禁绝不了，市井中整日传言，当年适去郢都的时候，楚王与之密谈，说是将来后世子孙有害民之举，烦请墨家除害。
讲义、医疗、工商、技术，这都是贱业，本来也是贵族不管的，而真正的统治阶层正是血统贵族。
新的县公不再是流官，而是贵族出身，封于此地，基本上等同于是半世袭了。
守门的士兵只有几个，也都已经困得不行，强自支撑着等待天亮。
他是军官，也是这支小队临死组织的墨者代表，这种事他必须带头上。
民众虽怨，但是统治的秩序犹在，并没有人振臂高呼。
如今这种分裂的态势更加明显，也就导致了上蔡暂时的安稳：明面的政府正在征税征赋、暗的政府一动不动，自然也就没有第三方的力量站出来煽动、组织。
政策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民众的生活因为楚墨开战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当街行刑，匹夫样的人物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贵族们心惊之余，对于墨家也就更恨，觉得墨家的道义和文字纸张等的传播，实在是太过蛊惑人心，竟然连匹夫都能说出一番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上蔡的富庶、变法，也造就了上蔡墨家道义讲学的流行。
结果第二天就有传言，说是这就是贵族定法法不为所知的样子，说什么刑就是什么刑，根本没有具体的律法作为标准，还是墨家的法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