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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的统治重心,是为五都之一。
城中并无变化,人心大定。
守住即墨,至少能守一个月的话,就能够争取时间。
根据年龄和服役时常征召的预备兵和民夫,也按照规矩集结服役,并无增加人手、动员参与的事发生。
墨家忽然调兵在胶州湾登陆,纵然现在战端还未开启,可略微一想就知道墨家肯定是准备要打即墨的。
那号称神使的士卒便道:“上帝遣我来,皆因墨家有罪,故而降罚。”
这士卒看样貌普通,穿着也普通,开口也是一股齐地方言,非是贵族雅音。
他虽不懂那些几何九数,也不知道如今攻城守城的手段进化到了什么地步,但他相信,只要士卒肯战,便能守住。
田仲守思出良策,在城中混乱的时候,却暂不出面稳住众人情绪,反倒是整日饮宴,以让众人安心。
到后来越国建都琅琊,齐越交战数次,即墨的地理位置也就更为重要。
林鲸这才松了口气,心想墨家果然财富极多,如此征战竟然不需要多征赋税。又想墨家果然守规矩,他如今已经洗白,财富不少,最怕的就是不守规矩,至于规矩是否合理严苛,那倒是其次,只要成文行法不可随意更改就行。
开场便说了要对齐开战以利天下的鼓动宣传,这三日已经是人尽皆知。
待墨家出兵已成定局的时候,他忽然出现在祭社之中,使人布置了祭坛,又请巫卜之人占卜。
此时的即墨非是后世的即墨,而是在平度附近,正处在胶州半岛的“腰”上。
他既是田氏一族,才被分封到了即墨,做了即墨的都大夫,心中也是有执念的英豪。
毕竟……即墨距离泗上太近了,而即墨又是连接胶东与泗上海路运输的重要中转地,商贸往来频繁,市井之间多有讲学之人,在即墨搞这一套,着实没用。
昔年吴齐水战,大夫朱毛建即墨城,既是为了能够监视莱夷,也是为了应对吴国北上的大后方。
很明显墨家这一次是声东击西,谁人也没有料到墨家会海运陆军到胶东登陆,并且从东向西打。
声东击西最重要的就是打一个措手不及,若是能守一个月,临淄等地的大军就能做好准备,甚至可能在胶东地区打一场胜仗,提振一下贵族的士气、宣告墨家不可战胜的神话破灭。
林鲸关注的是自己的产业、自己是不是还要多出钱财。
巫卜之人祷告之后,又烧龟甲,与众人道:“大吉之兆。墨家纵横为祸天下三十载,此番伐楚触怒上帝,必遭大祸。”
这几年休养生息加上内部的反动变革,总算是积累了些财富兵力,缓了过来,可是即墨城的城防依旧还是原始的青铜时代的夯土城。
……
此番作为,正为此。
等会议一结束,便有许多人来打探消息,这些都是公开的,林鲸便可放开的谈。
那一战齐国大败,无力反抗,只好接受,又担心招惹了墨家让墨家生出借口再度伐齐,故而极为听话。
即墨就在港口附近,又是附近的大都,更是贯通连接胶东的中线。
城中贵族多有惊讶者,田仲守装模作样,询问巫卜之人,又秘使人在人聚集在祭社的时候驱赶那些乌鸦。
即墨大夫田仲守得知了墨家忽然增兵于胶州湾的事,心中大为惊慌。
他们这些人和墨家的政策是死敌,本身就恐惧,加上墨家这些年一直保持着战无不胜的名头,恐惧之余心中也知道难以抵挡,难免盼着出现什么神技。
看到最后,一名斥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暗道:“田仲守不能让那‘神使’下令,放弃城邑不守却要出城野战吧?真要那样,我们师可真是别想拿到太多功勋,到时候只会被别的师笑话……到时候别的师都在和人打仗,我们却在打一群傻子,战后这颜面却放在何处?”
不少产业颇多的人松了口气,越是如此,他们越觉得信心十足,对齐一战怕也是摧枯拉朽一般。
田仲守急忙迎上,面向这个穿着普通的士卒跪下,与众人道:“此必神使也!”
“其二……”
祭坛上,巫卜之人连连祈祷,不断重复“上帝会派神人助战”之类的话语,一连三次之后,人群中忽然有个人站出来。
这已经不是一群贵族武士奋勇厮杀就能扭转战局的时代了,即墨炮少、枪少、城墙不固、外无援兵,就算真有神相助,又有何用?
他知道大战即将到来,而大战之前最可怕的不是敌人的强大,而是己方毫无战心。
他们对于田仲守的表现当真是目瞪口呆,这几日也不见田仲守修整兵械、整饬城防,他们本以为田仲守这是自知不敌准备逃走。
城中很快也得到了消息,大为不安,谣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