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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苟利天下，生死以之？若是大家认为选为我天子，对天下有利，那么我又怎么能够拒绝呢？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联军则有半数火绳枪，半数长矛手。
他看着对面几十倍于己方的敌人，知道这一次冲击必死，但他不怕。
骑兵知道，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
墨家的骑兵已经重新列阵，贵族举着剑，面对着几十倍的敌人，高声道：“人贵忠义。你们的义与我们的义，不可共存。今日我等为义而死，虽死……”
在场的人不少，明日的大战已经准备就绪，夜里的扎营警戒也都分派完毕，并不忙乱。
适点点头，墨家的那一套逻辑学的确有说过这个问题。
“大丈夫处世兮，当仁不让，我自忖为贤人，故而可以参选天子，然而并不是说墨家巨子就一定是天子。若此战定，则要立新规，制新法，天下万民制法以定选天子、诸侯、大夫的规矩，即便为墨家巨子，却也要遵守这个规矩。”
联军军营中走出一行人，为首的是个士人，欲见墨家巨子，有言语要谈。
骑兵的数量是联军的三倍，炮兵不算质量只看数量也是联军的四倍。
适心中略微有些兴奋，知道但凡这么说的，必有后手，这些年都少见这样的敌人：在两义不同立的背景下，那些死硬支持旧规矩的士人基本上开口就是完全说不到一起的大义，根本没有办法进行行之有效的沟通。
中午时候，齐军全线溃败。
但对方央求不止，说是为关乎天下。
狂热而松散的贵族没有纪律，只有勇武；没有阵型，只有狂热。
步兵这边，除了一个师的冷热兵器混编外，剩余的都是可以插入短矛的燧石枪。
两日后，墨家的兵力开始集结，诸侯联军也挖好了营垒，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正所谓，世之显学，儒、墨、杨也。”
至此，距离诸侯联军主力之间的最后一点障碍也被扫清。
“此战之后，墨家巨子便可为天子矣，是以前来恭喜。”
“为天下万民鞠躬，死自己之命而已。你不要说我就一定是天子了，我也是要尊从规矩的。规矩最大。”
骑兵都知道的事，齐军主将也明白。
儒墨都说自己是从尧舜禹等历史中总结出的经验和学问，而天下都知道儒墨死敌，所以假使儒墨真的都是从历史中得出的经验和学问，要么两个都是错的假的、要么就是一真一假，绝对没有两个相悖却都是真的情况。
四日后。
主力前锋黏住了联军主力。
他们赞叹感慨的时候，急行军到这边渡河的骑兵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还有之前配合他们一起策应的那两个连队的步兵。
只有七名贵族还举着铁剑，擦了擦身上的血，面对着成列的墨家骑兵，没有后退，也没有动摇，而是准备死在冲锋的路上。
对着身边的下属和死士，齐军主将慨然道：“我之败，非战之罪。兵不多，炮不多，骑不多，纵太公在此，又能如何？”
适只当是周天子、齐侯韩侯等人以为必败，不准备打了，思索之后便同意见一面。
既是决定要见，也就不能不让许多人在场做个见证，不能够有些密室不传六耳之语。
中午短暂休息打扫战场后，回到营地背上了背包，将伤员留在营地，留下了五百骑兵看守俘虏，剩余人振奋精神，快速行军，天黑之前行军二十里。
“只说儒墨。孔子、墨子之学，俱道尧、舜，而取舍不同。皆自谓真尧、舜，尧、舜不复生，将谁使定儒、墨之诚乎？殷七百岁，虞、夏二千岁，熟能定儒、墨之真？”
墨家这边则是集结了泗上几乎全部的野战力量。
小时候村社里的马要耕地，耕出的土地给他们带来的粮食和财富，那时候村社便已经渐渐形成了爱马的传统，每年春季耕种之前，都会选择包一顿菜饺给牛或者马吃。
那士人点头道：“是我失言了，是这样的。但墨家既然是为了天下大利，又说天下大利必要同义、兼爱、平等，那么有些话我就不能够不为天下而说了。”
正面墨家的步兵在开始反击，侧后夺炮失败，墨家支援的骑兵赶来，距离全线溃败或许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了。
“是啊，明年耕种还不行，会臭。后年就好了。”
就在坑边，冲着主将的简单墓穴跪拜之后，斩杀主将的马匹，以马头作为牺牲祭祀摆在墓穴前，随后两名死士站在自己挖好的坑前自刎。
几个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想到的却是家里耕种收割的事，心想如今家里的宿麦一定很高了吧。
这种时刻，适本不欲见，觉得无非只是一番说客的屁话，多说无益，打就是了。
他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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