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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染血，全身殷红。
喊声凄婉，也很柔弱。
她远远就向城头挥手，远远就泣不成声地呼喊着路洋。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小雅怎么浑身是血？坏事了，娘的，坏事了！”赵狗娃、铁牛几乎是异口同声惊呼，两人倏然转身，喃喃自语，又各自抓起一柄轻机枪，疾冲下城楼。
洪武却不能亲往出事地点去看一看，他心头难过之极，很少落泪的他，今天却忍不住想放声大哭一场。
可是，他又说不下去了，他能劝路洋别走？
渐渐地，洪武的虎目也在发红，也有一层薄雾罩在他的眼球上，慢慢地迷蒙了他的眼睛，又化作颗颗泪珠，滑滴在他粗糙的脸上。
洪武则是蹲在了墙角处，双手紧紧地捂着嘴巴，不敢向城下望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追随路洋走。
“得得得得得———路大哥———路大哥———”
“这———”洪武闻言，心头大骇：路洋要走，这济宁怎么办？
但是，他们都是凌南天的亲信心腹，也与小雅也相识多年，而小雅则是林依依的贴身丫环。
他的脑际间，也回放着在砀城与凌南天的相遇相识的组组镜头，那时，他只是一个俘虏兵，可凌南天待他犹如兄长一般亲热与照顾，让这个从军二十年却无所收获的汉子心头有了丝温暖，随着队伍的不断壮大，凌南天也不断地提携他，让他由一个小排长，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内，做到了团长，拥有辎重武器、骑兵———
他望着路洋的牙齿紧咬着上唇，似乎不想哭出声来。
此时，他们俩人见小雅此等模样策马而来，狗娃与铁牛的心头，均是有种不祥之感。
此时，他见小雅策马而来，又是浑身染血的，便惊骇地吼了一句，蓦然明白惨剧终于发生。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小雅是不可能离开林依依的。
“扑通———呜呜呜———南天———”刘叶英双腿一软，跪倒于城头上，失声而泣，额头前倾，一把扑在城墙上，任由泪流。
只是，刘叶英与路洋皆怕影响士气，影响军心，默默泪流，不敢吭声，均是紧紧地捂着嘴巴，生怕哭出声来。
“好好好———刘主任，洪某说不过你。洪某自罚，洪某去打扫战场去。”洪武却也不生气，他是豪爽之人，自然心胸开阔，不计小节。
尽管小雅只是在呼喊着路洋，没说别的事情，但是，大伙都明白了：凌南天肯定出事了。
他倏然转身欲走下城楼，却被路洋抓住了臂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