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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的态度，所以，现在寨子里的生活，也比过去好了。”
“在下祖籍武昌东湖……”
张林德的话中，也带着湖广口音，
张孝武反复问着各个细节，作为前锋指挥使的他，很清楚这场爆炸给前线的官兵带来的冲击，现在没有人敢再冲锋，即便是战士们，他也不敢冒险，好不容易打上去，让人一炸，损兵折将几千人，这样的仗根本没办法打。
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亲切，就像是在和杨森在那里聊天一样。
战斗的失利，他是经历过的，他深知没有不打败仗的将军，当年在西南的时候，他甚至还败过更惨，一个营有一半的人都丢在了大山里。但是，这一次，他特别感到心痛和不安。
他们就不担心埋在地下的炸弹被落下去的炮弹引爆吗？显然他们压根儿就不担心。
在这场战斗中，清军无疑是胜利的一方。
“沈老太爷，身体安康，不劳挂念。”
又一次，杨森感激道。
“仁兄家乡莫非是西湖沈家庄？兄弟少时曾去过贵庄，那沈老太爷身体可曾安好？”
对于将军的话，作为亲历者的杨森，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头人变好，不是因为头人是好人，而是官府逼着他们变好，他们不变好，寨子里的百姓就会全逃下山，没有了百姓，头人就会饿死。
打量眼前的明军军官，张林德试探着问道。
“这么说，爆炸是从脚下发生的，不是落下来的炮弹？”
要是爹收到他老人家的信，那还不高兴的睡不着，这可是将军大人写的信啊！
作为少数神智已经恢复清醒的幸存者，杨森的神智恢复后，就被被带到一位将军那里，当他抵达将军的帐篷时，那个将军正在那里吃午饭。
所以现在即便是在大山之中，百姓的生活也在发生着改变。
也许今天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这样的大官了。
写信报功？
走到杨森的跟前，张孝武的眼睛在杨森的的脸上和全身观察了一下。因为对方的眼神中散发出来的目光，让本来就有些紧张的杨森，不由地向后移了半步。
默默的点着头，张孝武并没有说什么，所有人说的都一样，没有征兆，突然爆炸。一个人会错，但不会所有人都错了。
就在他们享受着胜利的时候，突然之间，一切都结束了！
清军没有亲自反攻，他们用战壕下方的火药，代替了士兵，那些火药发挥的作用，甚至超过了士兵，至少清军从来都没有给明军带来这么惨重的伤亡。非但重创了他们，甚至还让他们在战壕面前止步不前了。
“孙华，我问你个事！”
对此，他没有办法接受，而更多的却是不甘心。
这并不是失败，而是失误，是他没有料想到清军居然会这么做，换个角度想一想，谁又能想得到呢？
指挥使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叹口气，已经没有了与同乡再聊下去的张林德，有气无力的说了几句话，与沈明新商定停火的时间，然后就离开了。
“没问题、没问题。”
“你是贵州人吧，十几年前，我去过贵州，在那里见过不少和你一样的山民，跟你差不多高，你们瞧着身材瘦弱，可却都是结结实实的？你是山苗？那一年下山的？”
长官的问题，让杨森有些紧张地说道。
“肯定不是炮弹，要是炮弹落下来，肯定有声音，尖的、闷得，总得有声音，我是三年的老兵，虽说在西南，生苗没有大炮，可也能分出来炮弹落下来是什么响声，一点征兆都没有，突然就炸了，当时我还正抽着烟。”
“你听说过？家父是顺治六年进士……”
相比之下，现在夺取清军的阵地反而并不重要。没有什么比真相更重要，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张林德的语气显得很是激动，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同乡。
他指着面前的小板凳说道。
“是，是……”
看着一具具尸体被抬下来的时候，张孝武感觉自己的心被尖细而锐利的针刺着，他的脸色冰冷，紧紧的咬着牙。双睁盯着被抬下的尸体，最后又落到肖军的阵地上。
沈明新的回答，让张林德一愣，脸色变得极为尴尬，良久后，他才长叹口气。
一千三百多人阵亡、失踪！
“四个人。”
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后，张孝武又问道。
“张家皆以三异为耻，武昌入城的汉奸碑上，就刻有其名，张家人皆以其为耻！”
感受到长官语气中的亲切，杨森总算是又一次放松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
杨森连连点头赞同道。他们家同样也受益于此，受益于官府的保护。
也在这个时候，杨森同样也在对方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官，他是个指挥使，麾下指挥着两个镇，这样的大官，是他平生第一次见到。
觉察到杨森的异样，张孝武出言安慰道。知道杨森等静下来之后，他才开始慢慢的询问着。问了他在战场上所发生的事情。
肯定不是炮弹了，这一天，无论是杨生这样的幸存者的描述。还是参谋们的推测，都非常肯定，绝不可能是什么炮弹，没有什么炮弹有那样的威力，更何况又没有丝毫征兆。
从将军的手中接过一支他平日里抽不起帆船牌香烟。杨森突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在点着烟的时候，他的手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下，似乎又一次回到了战壕中，爆炸又一次发生了。在这一瞬间，他差点把手中的烟扔到了地上。
“一个重伤，另外两个受了轻伤，张跃应该没什么事，伤口包扎一下，估计等个两天，就能回来了，王栋的腿摔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估计这几个月是上不了战场了。”
都有他们在这里，静悄悄的陈述着战争的残酷。
面对离乡二十余年的张林德，沈明新想板着脸，但最终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