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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直接劝阻，根本到不了门下司。”
“嗯，朕知道了……”
扭头看着朱和垊，朱明忠笑道。
“大事难得啊！”
“你们的仇报了！”
靖南城破！
“中都有你大哥在，他是监国，自然会处置好这一切！”
这无不意味着一切终于结束了，数十年的仇恨，数十年的战争，终于在今天结束了。
“毕竟，这样的大事，大哥也是第一次面对……”
眼下，一种空前矛盾的心情在深深地困扰着他。
也正因如此，在中都朝野之中，大都非常清楚，忠义伯张煌言将会是下一任首席内阁大学士。所以，当靖南城破，建奴伏首的消息传来后，在欢喜之余，方以智第一时间请张煌言一同商议对策。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门下司侍中顾衍生是顾炎武的养子，这样明摆着“坑害”故人之子，顾炎武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其实，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或许表面上看起来，是件大事，可实际上，你说说，这算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几十万降敌而已，将来我大明要面对的事情，会比这更为重要，要是太子连这种事情都处置不了，将来如何面对更大的风浪？机会难得啊！”
“密之，你是想把这个球踢给太子？”
不过，尽管这一切都结束了，并不意味着完美——酋首生死不明，踪迹全无！
看着张煌言，方以智反问道。
“问题是，谁愿意担责呢？咱们总不能让太子去担责吧！”
方以智感叹道。
大明，从本土到诸夏，以至于殖民地，此刻已像座喷发着烈焰的火山，喧嚣沸腾，燃烧的空气似乎想要融化了世间的一切。胜利的消息已传遍大明，传遍大明的各个角落。
“就是换成宁人过来，他也说不出什么来，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作大臣的，为君上背黑锅，也是本份，门下司是宫内侍臣，更应该为君上分忧！”
此时，这个滨海小城已经完全沸腾了，爆竹声、锣鼓声和人群的欢呼声响彻云霄。大家发自内心的热情大大超过了天气的炎热。大街小巷，男女老少都纷纷跑出家门，自发投入到狂欢的人群中……小城成了狂欢的城市。
“前前后后，纳俘差不多有八十万，这些人怎么处置？”
抬起头，看着首辅，他又叹道。
张煌言的话声不大，也就仅只能让方以智自己听到他的话。
也正因如此，内阁与门下司之间的关系是极其微妙的，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合作大于分歧，可是在有些时候，内阁却又希望看到门下司闹出笑话。
张煌言直接说道。
大仇何以得报？
身为首辅的方以智，曾经在太子监国的问题上，与陛下有过深谈，所以知道陛下的打算。
从前线传来的消息，瞬间就通过电报传遍了大江南北。即便是远在西南边域的宁靖郡国也立即沉浸于狂欢之中。
其实，有时候，处理失败反而更容易一切，无非就是增派军队，集中力量，如此种种，而面对胜利，尤其是这样的纳俘近百万人的胜利，就需要解决太多的问题。
和其他人欢天喜地的庆祝着胜利不同，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朱明忠整个人都陷入沉默之中，他的眼睛盯着手中巴掌大小的号外。
面对儿子的劝说，朱明忠突然想到，是啊，这也是朱和嘉第一次处置这样的事情，他在未来会面对更多的考验，毕竟，未来他会是大明的皇帝，现在，类似于今天这样的考验，可是机会难得啊！
“现在怎么办？”
“陛下的目的再明显不过，就是为了考验殿下，让殿下尽早处理国政，我大明今时不同往日，太子必须要尽早接触朝政，只有如此，将来才能从容继位，这也是陛下现在常令太子监国的原因。”
一个声音告诉他，应该回去，回到中都，去了解内幕。而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应该继续往南巡视，毕竟，中都有太子，有太子监国，他会处理好一切。
突然，方以智似乎明白了，他明白了为什么陛下没有任何指示。
欢喜之余，还有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
现在六十万建奴投降了，接下来怎么处理？
“既然父皇如此忧心国事，不妨现在就返回中都吧。”
多少年来，人们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而现在，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苍水，要是顾宁人知道你这么说，估计以后你就别想到他那做客了。”
张煌言说的很委婉，其实态度也很明确，他不赞同把球踢给太子。让太子去处理这个麻烦事。
这份号外是城内报社发布的，不过只有百多个字，恐怕也就是转印了电报的电文，这种公开的电文里并没有太多的消息，只是简单扼要的向人们介绍一下前线的情况，如果是身在中都或者大明境内，朱明忠可以在第一时间得知其中的内幕，但是现在，他只能和普通人一样，通过公开的渠道了解这些消息。
数月来，他曾广泛征询如何解决“建奴”这个令他棘手的问题，结果却是争持不下。无论内阁、朝廷、还是士民百姓，大家的意见发生了不少冲突，一边是主张血海深仇理应血债血偿，而另一边则是主张不应滥杀无辜。
欢喜的人们拥上街头、狂欢劲舞，喊声震天。街道、广场、公园，人潮涌动，满天花纸伴着震耳的爆竹声到处飞扬。
失踪了！
“苍水，你想多了！”
“毕竟，无论结果如果，到时候，都可以往门下司的身上推，即便是有人不满，也可以有人为太子担责。”
“别忘了他们一直都是自认为自己是陛下的家臣！陛下的，不一定是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