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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此想想，多多少少觉的安心了些。
又过了一个路口，路边的风景，渐渐变的陌生了起来。
锦念再次清了清嗓子，很有些不安的说，“其实，我不是故意甩开封家的保镖，我是……我……好吧，我的确是故意的甩开那些守着我的人；因为我有许多事，要来问一问凌景曜，如果不亲自弄清楚，我简直是觉的没法过了。”
封龙霆的双眸，寒森森的从后视镜里掠过来，但是与那双眼对上，锦念都觉的浑身难受，像是一下子被谁给推进了冰冷的冰窖里了似的。
“现在弄清楚了？”他问。
锦念莫名的觉的讪讪，“不是完全清楚……不过整件事，好像能连起来了……”
“你开心了吗？”他再问。
这个问题，不在锦念的意料当中。但既然是封龙霆在问了，她还是很认真的想了想，再想一想，最终，她很确定的摇摇头。
“一点也不。”
这种事，哪里能开心的起来呢？
“更混乱了。”她实话实话。
“每个人口中的真相，全都是自己所想的那个版本。你得到的永远是别人口中加工过的信息，而不是真的有意义。”封龙霆眼中带着嗖嗖的冷意。
“我知道。”她是律师，平素里最重视的便是第一手的直接证据。
这一次，她承认自己有些乱，也有些冲动……
“你跑去找凌景曜，说明在你的心里，仍是对他充满了信任感吗？”封龙霆语带不满。
“哪有！他是当事人，不问他，还能怎么办呢？”锦念咕哝一声。
如果还有别的办法，她也不至于这样子啊。去见凌景曜，从来都是心理压力极大的一件事。
“他是当事人？”封龙霆像是听了多好听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了两声，拳头恨恨的一砸方向盘，“他是个浑水摸鱼的家伙，横插一脚，突然跳出来，不知所谓，还把你藏起来了十七年！”
这些事，他压在心底，太久太久。
从那一日在酒吧之外，他和锦念宛若命中注定一般的巧遇时起，他对锦念所经历的这一段过去的调查，从来不曾停止过。
锦家夫妇的身上，线索并不多。
且一度曾经中断，哪怕深挖，所获得的内容也是有限。
后边，越来越艰难。
但封龙霆心里边有一股不肯服气的念头在作祟，他无法接受那么多年本不该出现的别离，更不能原谅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
所以，他的调查，从不曾中断。
毫无进展，那就换各种角度。
仍是不行，便再换一种方法。
几乎所有证据拼凑出来的真相，全都是这样一点点得到手的。越到后来，事实还原的越是清楚，也多亏了他爷爷突然间跳出来，横加干涉他选择伴侣的权利，明知道他和锦念已经注册结婚，仍是跑去劝说锦念，努力的想要把他们拆散掉。
若不是这些，他怎能结结实实、彻彻底底的怀疑上了封战堂，并从其中，揪出了千丝万缕的纠葛。
这些，他原也没打算瞒着锦念。不然的话，怎么会把那些资料全送到锦念的手上去。
唯一没让他想到的是，锦念在看完了那些资料后，没有来找他，而是去找了凌景曜。
这样的 直觉反应，令封龙霆觉的很是受伤。
“他说……那些事，全都是郑寰傲拜托他做的，当然，郑寰傲也给了他足够的好处。”锦念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
“你真的相信他的话？”封龙霆猛然捋了一把头发，本是整整齐齐的短发，一下子变的桀骜不驯，也莫名的危险起来。
这样的封龙霆，气势极强。锦念看着，想了又想，想了再想，才想起来了，她和封龙霆一开始见面时起，他一直都是这样子一个男人， 冷酷，高贵，与众不同，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后来，是他主动一点点的放开了自己，放下了自己，才会变成了如今温暖和煦的样子——至少，他在她的眼中，的确是这样；时间久了，她居然就理所当然的以为，那温柔便是理所当然了一般。
忽然间今天，他变了脸，又恢复了旧日的样子，锦念才发觉，自己原来依然会觉的心惊胆战啊。
“郑寰傲的确是希望他在你失去亲生父母的日子里，有凌景曜代为照顾；你受了严重的惊吓，心神不宁，需要记忆干扰剂来帮助你安抚紧绷的神经，所以，郑寰傲才会差人送来了十八只记忆干扰剂；之所以一次拿来这么多，想必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知记忆干扰剂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拿到，因此才会送来那么多，并且专程派人强调过记忆干扰剂的药性，用量、使用方法等等；你当时那种情况，三到五只已经足够，你不会完全失去那一段记忆，只会无限的淡化掉，再由时间来一点点的让你的恐惧全都清理掉，可他呢，一口气，给你注射了十只，不仅如此，接下来的八只，还分别在你以后在锦家生活时，陆续以打预防针的名义，注射到你的体内。他坐了这么多，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封龙霆是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