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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也发现不对头，就红着脸走回来，“您是恩师的长辈，下官不敢僭越……”
“好，要锅贴……稍后咱们顶着夕阳归家，热乎乎的边走边吃。”
王尧臣皱眉看着他，说道：“年轻人莫要信口开河，去吧。”
王尧臣闪到了边上，看着一群年轻官吏簇拥着欧阳修出来，兴高采烈的去吃大户。
王尧臣显然没骂过瘾，顺着又往下数落。
“后来下官看到了亏空，偶有盈余，于是就把那些收支算了一下，每个月一次……当时想给您，可下官却怕您看到会发火……”
“对，王相可不爱夸人，今日你得了夸赞，明日就要飞黄腾达了，要记得咱们在一起厮混过……”
觉得先前的态度有些过火了，要缓和一下才好，毕竟那秦小子这几年没少给三司输送人才，若就这么抓着他的得意弟子不放，那小子肯定会心中腹诽。
晏殊苦笑道：“相公，下官盯着呢。”
他怒气冲冲的进去，见众人都在看着欧阳修发呆，就喝道：“看他作甚？丑！说话，有多少？”
“走了。”
众人都满头黑线。
“欧阳修……”
作为三司副使又是陛下亲手提拔的亲信，晏殊竟然不知道今年的窟窿有多大，反而是欧阳修一个毛头小子对此一清二楚。
欧阳修认真的道：“相公，今年的窟窿到现在约有三百六十五万贯。”
当初刘娥提拔他做了三司使，一上任老王就大刀阔斧的清理冗官，随后就是各种改革，皇帝要钱被拒绝也成了常事，三司也算是旧貌换新颜了。
“相公，下官……知道。”
“那边怎么说？”
亏空不好算，首先是收入陆陆续续的，然后就是支出……最麻烦的就是支出，大宋这么大，支出的项目何其零散琐碎。
两个数字被核对了几次，然后被送过来。
他苦涩是因为丢人。
众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欧阳修。
“下官在您的身边……”
王尧臣走过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这也就是看在秦为的面子上，否则王尧臣早就惩戒了，而不是让他们去算账。
这里一堆，哪里一坨，让人抓狂。
嗯？
“请客请客，去樊楼！”
王尧臣又在发飙了。
身边的仆从走了过来，有些唏嘘的说道：“看着他们，某就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可惜一去不复返。”
心想着小子的胆子真大，不过初衷是为了我等解围，若是晚点他被王尧臣狂骂了一气，大伙儿给他点补偿就是了。
王尧臣去了一趟茅房，回来的路上就检讨了一下。
“都去！”
欧阳修摇摇头，笑着说道：“学生有些公务刚刚弄完，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不过听说狄将军力压两大将门拔得头筹，学生恭喜先生！”
王尧臣最终还是拍了拍欧阳修的肩膀，然后出门。
是个孝顺知礼的好孩子，秦为的眼光当真不错！
“欧阳，你今日可是出头了，要请客！”
欧阳修从一开始就是在王尧臣的身边打杂，看似官职不高，可却能接触到许多深层次的数据和问题，对以后的仕途很关键。
欧阳修！
女方强势的家族经常会采取各种手段来告诫男方，不过这次是联姻，曹家若是敢这么做，秦为自然会为欧阳修出头。
“相公，咱们老了呀！”
那些官吏都暗中哀嚎，看向欧阳修的目光中多了幽怨，本来被王尧臣喷一次没啥，而且没后患。
秦为笑着说了句小意思，淡淡的装了个被，然后问了欧阳修的亲事。
欧阳修韩琦等人是他早年间最先收的一批弟子，感情自然不用多说。
就这么较劲几十年，大家都累了，每年的年底都是黑暗的日子，没人想去问窟窿有多大，因为没法补。
作为三司使，看到亏空肯定会发火，然后焦头烂额，欧阳修有些怵王尧臣，所以才一直憋着。
“刚派人去提亲。”
这个不是欧阳修的工作，但他却主动做了。
就当老夫以公谋私了。
这是在集体偷懒吗？
晏殊冲着他摇摇头，很苦涩的道：“相公，三百六十七万贯……”
他前脚才出去，屋子里就欢腾了起来。
王尧臣看来是被气坏了，他走下来狂喷口水，一路从副手往下骂。
嗯？
欧阳修很羞涩，双手握着，不知道怎么摆放。
众人都从他的话里猜出了些东西，于是就惊讶的看着欧阳修。
王尧臣的脸上挤出了微笑，问道：“你可是每日都算过？”
大家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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