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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向小强笑道：
向小强深吸一口气，说道：
他们要找的这家酒楼，就在户部山的前街，叫“天云楼”，虽然叫“楼”，但只有两层，不算很大，在这条街林立的酒楼茶馆中间，不算很醒目。
“嗯，先进城联络一下。我和子腾一起去。你在这带着弟兄们。”
唉，看起来真不怎么样，到处都灰蒙蒙的，比城外规整点，道路也比较窄，最多并排开两辆汽车。柏油路面，不想城外的土路。但柏油路也是坑坑洼洼的，有些大坑里还有积水，结着薄冰。
他叹了口气，问道：
他然后往柜台后一努嘴：
“那是你们老板吧？”
“不锁了，给看着点啊。”
“是，佟……佟大人。”
肚子疼苦着脸道：
向小强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听到有人轻声说话。他悄悄睁开眼，看到肚子疼和蜗牛两人在那里捣鼓着什么。
两人靠着墙壁，平稳了一会儿呼吸。然后向小强问肚子疼：
蜗牛食指放在唇上，指了指卓不群。肚子疼全神贯注坐在那里，一手捂着耳机，一手拿着铅笔，在纸上飞快地记着什么。
“没错，就是！”
“嗯，差不多了。队长，你看我的呢？”
“弄个雅间，俺弟兄两个喝两盅。”
“哦，看人头……”
他靠在墙上，长出了口气，问道：
小伙计一看他们的样子，连忙应道：
“怎么说？”
他也不睡了，轻手轻脚穿鞋下床，靠过去探头小声道：
向小强拿着纸看一遍，点点头，递还给他：
馆子不大，幌子不小。门口挂了四个幌子：包办宴席、南北大菜、随意便餐、应时小卖。
“咳咳，从现在开始，改口叫证件上的名字。”
“睡足了睡足了！”
城门口围着一大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都在仰着头看什么东西。
“等一下大人，”肚子疼忙道，“属下去看看布告。”
这时候穿长衫戴礼帽的人还是不少的，但骑着车子，又带着墨镜的，就吓人了。两个大兵大概猜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把凳子往路边挪了挪，尽管根本挡不到人家。
“为什么他们在桥上查得那么紧，这里却那么松？”
“南明奸细……”向小强喃喃地重复着，闭上眼睛。
“小秃子，你给我死回来！你奶奶个X，你个小死孩看什么看！回来！听见没？回头把你也挂上边儿！”
“敢问是哪两味……”
向小强的胃里突然剧烈翻滚，就要弯腰呕吐，肚子疼在后面轻声警告道：
肚子疼见他这么有悟性，也一笑，继续道：
“免贵姓孙。”
“掌柜的……贵姓啊？”
肚子疼和蜗牛两人盯着纸片看了片刻，又默背了两遍，然后把纸片一撕两半，一人一半，填进嘴嚼着吞了。
“哦，呵呵……”
向小强吃得有滋有味的，他是好久没吃到家乡菜了，几乎把接头的事扔在一边，好像今天来的主要任务就是吃。
“怎么样，都睡足了吧？”
两侧主要都是低矮的建筑，一两层，大部分是青砖的老式房子，偶尔还有水泥的西式楼房。
“怎么，队长，您要进城？”
“大人，坚持住！这里不行！”
户部山，是徐州城内南部的一个小山丘，当年项羽定都彭城，曾在山顶建阅兵用的“戏马台”，而成为徐州的第一胜迹。1624年，徐州户部分司署为避水患迁往户部山。户部山因靠近城池，有钱有势的官宦之家和富贾豪门纷至沓来，成为了富户们争相趋居之地，久之，在户部山居住便成了富贵和身份地位的象征，所以有“穷北关，富南关，有钱人住户部山”之说。徐州的户部山和戏马台，就相当于南京的十里秦淮和夫子庙了。
街头行人几乎都是灰色、黑色的大棉袄，抄着手弓着腰，慢慢地走。南京街头，乞丐差不多就穿成这样了。但在这里，穿这样的都是普通市民。
因为是粘杆处军官，他们的证件上的身份都是旗人。
……
“大家把军大衣脱下来装好包，把便衣拿出来穿在外面。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便衣粘杆处，从北京乘飞机来执行秘密任务的。这样即使碰到本地粘杆处，也能压他们一头。现在女皇座机的事情，北京肯定已经知道了。真碰上不识相的，大家记住，我们就是为这事来的。闪烁其词点那么一句半句，他们就不敢问了，知道了么？”
“朱砂，明矾！”
徐州虽是六千年的古城，又是战略要地，但和北京、西安、南京这样的城市比，城墙还是不算高，也就是八九米的样子，城门上耸立着门楼，看起来还雄伟一些。
“其余的呢？”
“恕我眼拙。”
肚子疼来到楼下，避开大堂伙计，装着半醉的样子，往柜台上一撑，喷着酒气道：
“你不是看布告了吗？”
进门大堂伙计乐呵呵迎上来，手巾一搭，往里让人：
“差不多了。”
“呵呵，药品，不多，就两味……”
城墙上挂着五个木笼子，每个里面装着一颗人头，还在慢慢往下滴着粘乎乎的黑血。城楼上几个大兵还在拿着人头笼子往下陆续挂着。
其实向小强也没选错人，蜗牛在天地会总舵就是秋老虎的左膀右臂，带弟兄还是有两下的。
肚子疼又偷看了看左右，再次压低嗓子道：
他推开臭哄哄的大棉被，一下子坐起来。
“老板贵姓？”
叫了几个徐州的当地菜。向小强照顾肚子疼是南方人，吩咐少放辣椒。结果端上来一吃，还是把肚子疼给辣得直哈哈。
……
肚子疼身为东厂行动处特工，一副好身手，盒子枪打得比这里的突击队老兵还好。因为突击队主要用冲锋枪，而这次进城只能带盒子枪，所以他跟着去最合适。
不管这句话是奉承还是自我解嘲，反正向小强是当成奉承话来听了，美滋滋的。
这里没有南京街头那种欣欣向荣的景象，没有电车，没有豪华老爷车，连黄包车也不多。没有百货商场，甚至没有大广告牌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向小强掏怀表一看，说：
“布告上只写的‘南明奸细’。那两个人……”肚子疼也闭上眼睛，声音略颤抖着道，“那两个人……我是看……看人头才认出来的……”
蜗牛听到向小强的安排，点点头，没说啥，知道姑爷把自己当作最心腹的人看待，才把他留下带着全队。
“好！”
……
“佟大人，我大清官兵是在各处要道设立关卡，稽查南逃的百姓，但也不是到处都那么严。真正严查的地方，是那种出城后的必经之路，像我们夜里过的桥就是的。再说从那儿过的，一般都是出远门的，身上还有盘缠，也容易敲到竹杠。至于城门口，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了，查不过来，要是挨个查的话，城门早就堵了。再说这是城里，保不齐哪个看着不起眼的人就有背景，七通八通就能通上天。他们这种大头兵也省得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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