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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滩上，芦苇荡燃烧着，下面的水洼里已经没有水，完全都是血汤了。芦苇烧光的地方露出了铁丝网。这些纵横残破的铁丝网烧得焦黑，上面挂满了清兵尸体。
副官看看清兵中士，硬头皮说道：
长江防线东段，虽被向小强称为“东方马奇诺”，但和马奇诺防线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旁边几个秘书各拿着话筒，吵吵嚷嚷的向司令报告情况，都说自己这条线最重要。
“司令大人，刚……刚收到定淮门观测堡孙报国的报告，说清虏在他那里突破了！”
电话那头愣了几秒种，争辩道：
“机枪停火，机枪组撤入坑道！”
……
电话那头只传来“隆隆”的爆炸声，突然一个声音喊道：
“命令全线……”
他们刚才强渡的时候，感觉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现在好不容易活着过来，占领了一个指挥堡，只怕周围的明军还不知道。
一声巨响，大量烟尘从门口喷出。堡内的火焰被强气浪炸灭。几个清兵鱼贯“攻入”这个观测堡，充满成就感地大喊道：
“什么？请重复一遍！”
……
自1月5日凌晨开战以来，直到今天，这条传说中的长江防线才充分展现了威力，算是真正开荤了。
电话铃刺耳的响起来，堡里安静下来，清军中士抓起话筒。
紫金山要塞电话交接室里，接线兵也被骇人的报告吓到了，冷汗开始渗出来，手忙脚乱地拔出这条线的插头，插到另一个接孔内。
“这是命令！长官这么说，自有安排！服从命令！”
清军中士望着这情形，咬着牙，一脚踢开孙报国的尸体，用枪顶着孙报国的副官，命令道：
“机枪停火，机枪组撤入坑道！”
“喂，怎么回事？”曹铭钦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为什么不射击了？谁下的命令？”
……
“妈的，”清军中士骂道，“明军的纠正速度这么快，要是我们，非得乱上半小时！”
“清军突破了吗？”
话筒里传来不可思议的声音：
其他人立刻凑到观测口边，看到外面几个清兵爬上江堤，正猫着腰向这个观测堡过来，也都跟着招呼起来。
……
说完猛地挂上电话。
很多冲锋舟里盛满了血水，清兵死尸就泡在里面。这些冲锋舟虽躲过了炮火靠了岸，但里面的清兵甚至没有机会下船，就被密集的机枪悉数射死。少部分的清兵伏在泥滩里，或者趴在江堤下面，抱头躲闪着，极力寻找着射击死角。呼啸的子弹和怪叫的火焰就在他们头上掠过。
“嗯？！”曹铭钦把手里的两门电话放下，直接拿过秘书递过的话筒，“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喂，我是曹铭钦！……喂？喂？听得到吗？”
“快，打电话下命令！”
江上那种曳光弹拉出的凌厉火线大为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不断腾起的水柱，越来越密集。
清兵的刺刀又往他下巴里刺了刺，他面如白纸，对话筒大吼道：
老头曹铭钦肩膀夹着话筒，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药瓶，倒出两粒降压药吃了。
清军中士把刺刀靠他喉咙近了些：
中士爆发一声绝望的大喊：
随着一声尖啸，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团火龙喷在自己脸上，然后便是一片漆黑。
“曹长官啊！”那个人大喊着，带着哭腔，“孙长官殉国了！”
清军中士小声说道：
堡里的几个清兵笑容僵住了，恐怖的凉气从背后窜遍全身。
他在同伴的“掩护”下找好位置，趴在地上，把钢盔压得低了些，两只眼睛露出寒光，火焰喷射口瞄准了观测堡的窗口。
“喂！你是哪个？”
他正要逼着那个副官再次下假命令，另一个清兵趴在观测口，突然对外面欢呼起来：
“回大人，防线还在坚守，刚才清军强渡过来一百多人，到观测堡这里还剩十来个，他们炸开入口攻了进来，孙长官便殉国了！现在卑职已经带人肃清了这小股清军！”
更可怕的是，明军江滩上埋了不计其数的地雷，这么长时间的炮击还没清除干净。一个清兵全身着火，挥舞双臂艰难地迈着步子，突然脚下腾起黑烟，被炸上半空，彻底解脱了。
从1月5号到22号，连续十七天的相互炮击，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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