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
，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他们这几个当事人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倒不如拼着自己一个，把皇帝解脱出来，就算抵命，万历将来也不会亏待他的家人吧！
众人听了齐齐精神一振，难道真是孙海干的好事儿？
“啊？！”孙海吓了一跳，仔细想想秦林说的有道理，赶紧摇着手道：“秦将军、老祖宗，刚才确实是胡说的，想替陛下把罪名顶下来。实际上昨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张老祖宗，您老人家很清楚，我是从东宫就一直跟着陛下的，我不喝不赌不缺钱，为啥要干出这码事？”
此人年纪三十多岁，司礼监内排名在张诚、张鲸之后，本来也是飞扬跋扈的大太监，可这时候就素服待罪，神情惶恐至极。
“这……这能说明什么？”一老二少三位张公公都白愣着眼睛，不明所以。
在两具女尸的致命伤口内，都发现了碎头发，其中一号左胸的伤口中较多，而二号咽喉的伤口里面头发较少。
四个当事人的讯问结果十分有趣，孙德秀和温太都没问出实质性的东西，孙海先想替万历顶罪，接着又说客用喝酒耍诈醉的程度比较轻，客用却说曾听宫女喊孙公公，或者申公公等类似的称呼。
“我想、我想……”客用低着头，不敢回答。
秦林盘问一番，孙德秀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说昨夜醉得太厉害，只模模糊糊记得万历用剑割宫女头发，再往后他就睡着了。
张宏也嘴角直抽，气得又给了他一巴掌：“傻蛋，刚才秦将军查出来，两名宫女是先被刺了咽喉、心口，别处剑伤是后来才被划的！”
“老祖宗，怎么可能呢？！”温太苦笑着，坦然道：“老祖宗您也知道，咱做到司礼监秉笔，要整死两个宫女，不必用这种笨办法吧？！唉……还真是运气不好啊……”
凶手用这柄剑杀人，断发便被剑刃带进了死者的伤口内，先刺的伤口里面断发多，后刺的伤口里断发少，或者完全没有。
张宏听了秦林的解释，又亲眼看过伤口，想了想又道：“秦将军莫怪老奴多嘴，要是别人说陛下酒醉逞凶，杀掉两名宫女之后继续施暴，用剑尖在她们身上乱划，又该如何反驳呢？！”
“哼！”张宏气得脸色铁青，将袖子一挥。
秦林把孙海的肩膀拍了拍：“老兄，想替陛下洗脱干净，就请实话实说，提供尽可能多的线索，而不是像你这样胡说八道，自以为可以帮到陛下，殊不知你这样胡乱往自己身上扯，在慈圣太后娘娘看来，越发坐实是陛下杀人呢！”
人的头发实际上是相当坚韧的，万历所佩的宝剑也无法将青年宫女的大把头发一剑挥断，他要“割发代首”就会拿着剑来回拖拉切割，这样就形成了许多细碎的断发。
张宏这家伙说的确实不错，实际上司礼监秉笔这种身份要整死普通宫女，实在太容易不过了，王皇后相继杖毙七八个太监宫女，就说是手脚不干净、忤逆正宫娘娘就行了，哪儿像万历这次，不仅酒后杀人，还“亲自动手！”简直没有一点人君体面，也怪不得李太后要大动肝火。
昨夜参与曲流馆饮酒的太监，都被严加看管，就关在旁边一所宫室内，每人一个房间，由司礼监、御马监和东厂派员监押。
太监和宫女做假夫妻，叫做对食，这也是明代宫中常有的事情，为这事儿争风吃醋的也不少，甚至有亲信太监和宫女闹出感情纠纷，嚷到皇帝面前要求调解的。
醉成这个样子，连走路都偏偏倒倒了，还能手持利剑，将两名活蹦乱跳的宫女一个穿心、一个刺喉，像杀鸡一样干净利索的杀掉？难道万历是武林高手，还是练的醉剑？
而且，万历当时的醉态，冯保向李太后告状时还亲口说过，谁要不相信，去和冯督公对质吧！
张鲸忽然冷笑起来：“一定是你和孙海交好，怕牵连他头上，想把这件事瞒下来，推到陛下头上吧！”
秦林想了想，故意问道：“说不定你居心叵测，要嫁祸陛下呢？！”
由此便可查知，行凶过程并非像表面上的“凶手乱刺……受害者抵挡、形成抵抗伤……凶手击中致命处，受害者毙命！”而是凶手先刺了致命伤，再用剑尖在濒死的受害者身上乱划，伪造出抵抗伤，嫁祸给万历。
张宏恍然大悟，看秦林的神色又与前头不同了。
秦林稍一沉吟，张宏便插口问道：“人是你杀的？”
是人都知道万历平时有多怕冯大伴，每次冯保向他母后告状，万历就得挨批，结果昨夜醉得一塌糊涂，竟敢跑到冯保住处去撒酒疯，可想而知他醉得有多厉害。
秦林一直点头，做出丝毫不怀疑的样子，忽然若无其事地问道：“原来是这样啊，你是怎么用剑杀死两名宫女的？”
两名宫女跳舞之前都化了妆，头发上擦着护发的桂花油，带着发油的断发就粘了许多在剑刃上。
“我没那么想！”客用梗着脖子辩道：“我只是觉得陛下杀了两个宫女不算什么大事儿，可要是牵扯到孙海，他就要倒大霉，所以才……”
“这样就对了嘛……”秦林鼓励地点点头，“只有实话实说，才能尽可能的帮到陛下。”
“记得，记得……”孙海绘声绘色地道：“两个小娘皮，我想找她们结对食，居然推三阻四，我都做到乾清宫管事太监，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还能不生气？”
“刚才、刚才我鬼迷心窍，想把这事儿赖掉，听说闹得连累陛下，我……我只好说出来了……”孙海哭丧着脸，抓着张宏袍角直扯：“求老祖宗去告诉太后娘娘，真是我杀的人，和陛下没有关系。”
张诚、张鲸互相看看，神色大为欢喜，就待把这好消息回报慈宁宫。
“我……我……”孙海嗫嚅半天，最后一梗脖子：“是我记错了，实是先刺了要害，后来记恨她俩，又朝她们身上划了好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