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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则眯着眼睛盯着那琵琶,良久才又像是问陆远志,又像是自言自语地来了句:“没有被擦残的指纹吗?咦,看来真的是其中一个……”
这个琵琶上面,就没发现类似的痕迹,那么意味着什么呢?
秦林思忖的时候,另外一边的成国公府家将们气咻咻的,两个年纪稍大的抚尸痛哭:“可怜国公爷,咱们看着长大的呀,青春年华、雄姿英发,正要做朝廷柱石,怎么就不明不白死在这里?国公爷,你死得好惨哪……”
呼……老鸨长出一大口气,国公爷死在群芳阁,搞不好就要大肆株连,自她以下都落不到好的,唯独这杜嬍和秦督主是旧识,眼下不正是根救命稻草?
朱应桢死得真冤枉……
秦林倒是不矫情,在风陵渡上所作所为,还当不起杜嬍奉一盅燕窝羹?正好也有些饿了,便接过来,三口两口吞下肚。
这是什么意思?大部分的人还没弄懂。
几位姐妹也掩口笑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秦督主可不是当今的王景隆么?咱们的苏三呀,还不快快过去!”
“你、你为何要做此事!”刘守有一个箭步窜上来,什么名臣风度都丢到了九霄云外,气急败坏的道:“成国公朝廷贵介,你个小丫环,鬼迷了心窍!”
“咳咳,就不要演戏了吧?”秦林冲着夏荷冷笑起来,笑容残酷而冷厉:“你为什么还自称婢子?你的变态心理,已经出卖了一切,我看你还是自称奴才吧,小公公!”
秦林同意了,神情淡淡的。
“十娘,十娘快去呀,秦督主加意回护,这份情义可难得呀!”不远处,老鸨吉妈妈满脸堆笑地撺掇着杜嬍。
喂喂,这也太急色了吧,朱应桢尸骨未寒呢!在场文官们都露出鄙夷之色,而东厂的番役弟兄们表情也很有些尴尬。
什么,一直在现场?
杜嬍脸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几乎要晕过去,万没想到平日随口说的几句知心话儿,竟引得夏荷钻了牛角尖,害死朱应桢,也害了群芳阁更多的人。
“那就对了。”秦林似乎早有预料。
秦林还有破案的要事,就又把瓷盅还给杜嬍,她伸出纤纤玉手来接,但见那素手骨肉匀称,皮肤玉雪可爱,指甲涂着鲜红的蔻丹,越发显得美丽动人。
另外好几个年轻的,手不停地去摸腰间刀柄,红着眼睛盯住四名小丫环和杜嬍,从牙缝里憋出来恶狠狠的话:“娘的,俺们守得那般牢靠,凶手横竖在这五个小娘皮里头,有杀错,没放过!”
秦林嘉勉的冲着刘三刀点点头,老刘头顿时凛然为礼,心头早已笑开了花,只碍着死者是督主的朋友,不好喜笑开怀——这真是一语之褒胜于华衮了。
秦林直接把瓷盅扔了,一把抓住杜嬍的手,仔细地看起来。
“那支摔在地上的琵琶,恐怕是凶手故意为之,琵琶的弦,大概就是延续绳索长度,把成国公吊上房梁的工具吧……”刘三刀越说下去,眼睛就越亮,感觉到周围诧异的目光,他抢在前面进一步解释:“琵琶的弦是用坚韧的藤丝制成,吊起一个人根本不成问题,长度也足够,因为一支琵琶就有四根弦。”
非常遗憾,凶手的反侦察能力极强,在琵琶上也没有发现凶手的指纹,只找到四名丫环和它主人杜嬍的指纹。
最难消受美人恩,刘廷兰等人见此一幕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刚才秦林就说这花魁是他旧相识,现在又这般光景,纯粹叫大伙儿羡慕嫉妒恨嘛。
乍暖还寒的天气,陆胖子竟忙得满头大汗,指纹刷沾着银粉“唰唰唰”,很快令琵琶上显出了指纹。
刹那间,杜嬍面红过耳,却并不把手抽回来,任凭秦林细看,臻首低垂,娇羞无那。
曹少钦、雨化田反应极快,虽然不知秦林话中意思,也立刻鹰拿燕雀般将夏荷捉住。
刘守有嘴角抽了抽,和张尊尧交换一个眼神,两人眼底都闪着那么一星半点的庆幸。
杜嬍端着只小瓷盅,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正好秦林有些空洞的目光往这边扫过来,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端着瓷盅就盈盈走上去。
“秦督主素称神目如电,但亲见好友惨死,未免乱了方寸,案情也不见得就如他所说。”
“妈的,这凶手实在太狡猾了!”陆远志悻悻地丢下指纹刷,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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