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军旗与军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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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乐由心生,谁都懂的。不会编曲还不会听?”
“曲子不错,像是给当兵的写的!就是这歌词嘛,我看不合用。”
“那是两回事。军队的使命在外不在内,这种教育还是要及早。”龙谦笑着抖了抖写着歌词的那张纸,“行,不愧是秀才老爷,给你记一功。等到咱蒙山军成了气候,你就可以吹啦,军歌都是俺老宁写的嘛。”
“升官。对吧?”
“这要看你领我干什么了。”宁时俊在担任识字教员后和龙谦接触多起来,他算是对龙谦心思摸得准的少数人之一,“如果你带我混出个名堂,我当然会跟你干。这就像赌博,每个人是都抱着赢钱的目的上场的。若是注定输钱,我是不会上的。”
“除此之外。我觉得咱这么辛苦地练兵,绝不会像孙德旺兄弟一样满足占据蒙山就行了,引起朝廷的注意不明智。”
但军旗和军歌都不是简单的事。这是个什么时代?满清朝廷别的本事没有,搞文字狱的工夫怕是有史以来第一。文心周纳,总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来做无聊的文章。
干脆,宁时俊将写了十几行的《爱民歌》揉掉了。心绪烦乱,宁时俊步出光明寺四下转悠,山上一片葱绿,四处开着不知名的野花,枝头两只叫不上名的鸟儿无忧无虑地在交流着鸟语。宁时俊忽然觉得人或许就是最苦的一种生物了,因为比鸟兽多了灵性,也就多了烦恼……
“人生目标?简单,就四个字,升官发财而已。其实,也用不了四个字,两个就足够了。”
龙谦反满的倾向甚为明显。这毫无疑问。那些斗大的字识不了两箩筐的泥腿子们不晓得,但自己清楚的很。自从伯父出事,全家受到牵连,自己的功名之路也就断绝了。所以,他对这个满清朝廷没有了什么忠爱之心。龙谦反复将那些满清朝廷的残暴无能,说明他是存了反心的。但这个家伙确实不一般,不仅有一身好才学,难得的是头脑冷静,知道进退。很想跟着这家伙见识一下将来,真的有他说的那么美好的世界?宁时俊毫无目的地转悠着,心思回到了龙谦交给的“创作”任务上,突然便有了灵感,跑回自己屋子,一挥而就:
“成,看来你这个参谋长还是思考一些问题的。不错。这样吧,依着你的见识,写一首军歌!要让大家唱起来,可不要小看这玩意的作用。至于军旗,就那样了!迟早要打出来,打出旗帜,会起到凝聚军心的作用。别看孙娟她们现在绣的那面旗帜不起眼,指不定将来还是文物呢。哈哈。”
龙谦是有大图谋的。乱世出豪杰,诚哉斯言!如果不是洪杨乱起,曾左等中兴名臣未必能在清史留名吧?只过了数十年,天下又将是大乱的局面了,与过去不同的是,洋人深深地卷了进来,逼得中国人不得不思考民族和国家这些以前似乎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司令讲故事讲的真好,自古当官走两条路,第一条不成,咱就走第二条呗。”
“会的!放心吧,只要咱们齐心合力。”
龙谦将歌词写出来给秀才宁时俊看,见他直摇头。
“先不说韵律问题,血染战旗红,怎么能对上高高飘扬?不合韵嘛。这个还是其次,关键是这样的歌唱出来,就是公开造反!”
“司令,刚才我听你唱的挺带劲的,能不能再唱一遍?”
“你看,百姓是我亲父母,我是百姓子弟兵!军队是朝廷的,是皇上的,关百姓什么事?还有,我们是国家的武力,我们是民族的武装……听着是挺带劲的,哪个民族的武装?汉族的还是满族的?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所以你坚决不同意我写的军歌,是吧?”
宁时俊觉得龙谦的改动破坏了原稿的文采,“抗击外侮?难道咱们不对中国人开枪吗?咱们不打官军可以做到,官军不打咱,咱可说了不算。”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上山为匪!时俊,关于朝廷的事,咱们有的是时间讨论。回到正题,有一点你是说对了,咱不能公开打出造反的旗号,先不说弟兄们会不会跟着我干,我也得为弟兄们着想啊。你说的对,既不公开造反,也不能给士兵们灌输忠君的思想,这么个无能至极的朝廷,值得大伙儿忠于它吗?扯淡。”
宁时俊觉得不错,像首军歌。
“你呢?跟不跟我干?”龙谦笑道。
“怎么,还懂音乐?”
“官府当然要收税……皇粮国税嘛,天经地义的事。不过你说的也是,真怕是到了世道末年了,连年遭灾,百姓的日子,确实难过的很。”
思来想去,龙谦一狠心,去他妈的,先搞起来再说。自己那些劳什子计划能不能成,鬼才知道。当前的事当前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