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召见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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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的很好，说下去。”慈禧微笑着说。
“那里，若不是总管大人看顾，山西人的票号也不会如此爽快地借给卑职银子。”
“好一个用心去做。龙谦，你且去北京，助庆王与李鸿章与洋人交涉。等此事一了，本宫便答应你的要求。”这番召见，令慈禧很是开心。
“谢太后。”龙谦又磕了个头，立起身来。
荣禄心里一格蹬，心说，“好小子，一下子就抓住了老佛爷的痛处了。”急忙偷眼瞧慈禧，见慈禧并未有不豫之色。这些天，慈禧最上心的除了李鸿章与洋人即将展开的外交斡旋，便是如何收拾将要面对的烂摊子了，国家连败，财赋枯竭，来钱的地方比如海关，两淮盐税逐渐被洋人把持，正常的开支都支撑不下去了，怎么重建国防？加派税赋？又担心激起民变。
“吴永奏报了你对和谈的看法，很有见地。你毕竟是在海外长大的，对西洋各国的情形了解的很哪。莲英哪，给小龙子看座。”
“启禀太后，微臣乃一莽夫，若战阵争雄，微臣不惧洋人，若是办外交，微臣怕是不成。”龙谦沉声道。
“哦，说说看。”
“李自成张献忠一伙子闹事，官军竟然拿他们没办法，崇祯皇帝认为自己的兵既弱且少，想加派税收用来练兵剿匪，又怕加税增加百姓的负担，于是征求大臣的意见……”
“哈哈，或许是看你老乡的面子哪。”
练兵一事已让慈禧伤透了心，办洋务的目的就是富国强兵，多少银子投进去了，亚洲第一的舰队也建起来了，可结果如何？甲午一战，白花花的银子打造的舰队全沉在了海里，还将台湾割给了日本，差点连满洲老家都丢了。朝廷痛定思痛，又是一轮新的整军经武，白花花的银子堆出了新军，可结果如何？连京城还让人家占着呢。
“哦，大人真是博学。”龙谦不失时机地拍了把荣禄的马屁。荣禄哼了一声，不知是什么意思。
“禀太后。执行层的意思就是领了朝廷圣旨去承办的那些人，其实还不止巡抚总督这些高官们，更主要的在于知府知县们，他们难免念歪了经……”
“微臣以为，只要措施得当。发展地方经济的办法很多。举一个例子，微臣落草啸聚鲁南之时，曾组织属下兵勇以及当地百姓，挖渠引水，变靠天吃饭的旱地为旱涝保收的水田，今年预计亩产增收一百五十斤是有的。仅此一项，便可解决数村之温饱。发展经济的路子很多，只要用心去做，心里想着朝廷和百姓，自然会有办法……”
慈禧微微一笑，毕竟是海外遗民，不谙国史，严格说来，崇祯也不是明朝最后一个皇帝。大清的江山是从明朝手里夺来的，什么杀李闯为崇祯帝报仇都是连小孩子也骗不了的玩意，没有李自成和张献忠的闹事，满清骑兵也一样要打进山海关。明朝覆亡已久，曾令清朝统治者头疼的反清复明口号早已消亡，议论明朝的往事倒也不犯忌了。
慈禧耸然动容，“喔，你说不要朝廷一分银子？就能编练一支强军出来？练兵总要花钱，钱从何来？”
“谢太后。微臣是这样想的，变法的目的在于富国强兵，在于消除外患，重现祖宗的荣光。如何变法，朝廷自然有大主意，不过，事情往往坏在执行层，所以……”
李鸿章乘坐“平安”轮自上海启程去天津的时候。龙谦带着司徒均回到了太原行在。立即被慈禧所召见。
进了垂花门，“禀老佛爷，龙谦传到。”李莲英的语调也带着京剧念白的韵味。
李莲英跟荣禄交换了一个眼色，觉得这小子不简单，俩人将起初的担心放下了，就这么奏对下去，老佛爷不会生气的。
龙谦迈步进入光线昏暗的“寝殿”，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屈膝跪倒，“微臣龙谦叩见太后。”
“等等，什么叫执行层？”
祸首一词是不恰当的，但龙谦一时间找不出更合适的词语，好在慈禧并未在意，“微臣想，此番和谈，我方固守的底线是朝廷的现状不容改变，若是洋人企图对太后不利，说不得只能翻脸打到底了。而事实上，太后并未纵容义和团捣乱，反而几番下旨严禁拳民滋事。这点，必得与洋人说明。至于其他，我想，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与其慢慢磨吧。”
“龙谦心里有数。以后还望总管多多指教。不知太后传见卑职，所为何事？”
“就是拐不过的弯子。加税激起民变，亡于内乱，不加税有国无防，亡于外敌。”
龙谦坐在小凳子上，皱着眉头装模作样地思索了半晌，“启禀太后，”自进了屋子，龙谦压根儿就没提一句皇上，这个态度令光绪恼恨，但却让慈禧满意，“微臣以为，洋人所图的，不外两点。一是财货，打着战争赔款的名义索要银两，二是会要求惩办祸首。他们在北京和天津都死了不少人，不这样做，他们的面子上挂不住。至于其他，微臣倒认为不要紧。臂如俄国和日本，对满洲之地早已垂涎三尺，若我国只对其一国，免不了割地之忧。现在八国之多，事情反而好办了……”
“太后，微臣生于美国，对美国算是比较了解，那美国原是英国的殖民地，建国不过二百年，已是世界一流之强国。如果单论实力，美国犹在英国之上。微臣以为，不出二十年，美国定能力压英国，成为世界之雄。微臣想，那美国国土不及我大清，人口更是稀少，物产也未必有我大清富饶，更不要比我中华数千年的灿烂文明了。但为何其能在区区二百年间成为世界的头号工业强国？”
“你这样想很好。此去北京，好好协助庆王和李鸿章，为朝廷挣得几分脸面。你的功劳，本宫与皇上都记着呢，等这件事办好了，朝廷会重赏于你。”
“那是，所以咱大清入关，以帝礼厚葬庄烈帝。”难得慈禧心情好，像聊天一般接话道。
“唔？”李莲英瞟了一眼，见是一张一万两白银的大票，立即浮起了笑脸，“龙将军客气了。李某无功不受禄哪……”
“坐吧，今儿咱们好好聊聊。你来说说，这次和谈，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哪？你随便说，说错了本宫绝不怪你。”
召对在慈禧的寝殿，李莲英引着龙谦小步走进寝殿，走在李莲英后面的龙谦对李莲英近似于舞台上优美的小步感到好笑，但他还是缩小了自己的步幅，亦步亦趋地跟在了这位炙手可热的内廷大总管后面。在垂花门外，龙谦见四下无人，拉过李莲英的手，将一张大德恒的银票塞在了这位大太监手中，“一点心意，望总管大人笑纳。若不是总管大人垂顾，卑职也打不好这一仗啊。”
“你做的好。别跪着了，起来说话吧。”娘子关的战况慈禧早就知悉了。
“唔，荣禄那，你也是带兵带老了的，你觉着小龙子说的如何哪？”
“太后圣明。后来有人说，崇祯皇帝遇到的是一个死弯，拐不过来的。但臣以为其实还是可以解的。”
“唔，说的不错，继续说。”慈禧看了眼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苦着脸的光绪。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秘诀。微臣以为，一是要教育士卒忠于朝廷，忠于国家，二是将领要率先垂范，只有不能打的将，没有不能打的兵。三是器械精良，训练得法。洋人也不是三头六臂，没什么了不起的。”
“一晃过了五年，原来企图解决的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局势反而恶化了，李自成从流窜转为了战略进攻，连皇帝的叔父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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