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周馥（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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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卑职确实需要大人的支持。为朝廷练兵是必须完成的差事，关键是钱。办法不外开源节流两策，说出来其实不值一提。让大人见笑了。”说到这儿，龙谦停了下来，望着周馥。
“那你认为实业当如何办才能够挣钱呢？”周馥完全是请教的口气了。
“难怪了！来人啊，给龙将军上茶！对了，去将学熙叫来！”不知不觉，周馥的态度发生了根本的转变，进来为龙谦上茶的白姓中年人深感诧异，怎么一会儿工夫，老大人的态度便发生了如此转变？还要叫公子过来作陪？
“目前已有山西人所开票号一家，投资三十万两，与峄县中兴煤矿合资重组，成立新的矿业公司，修一条峄县至运河边台儿庄的小铁路，总长约百里，预算投资不足二十万两。此铁路已经张莲芬张大人前期勘探，报朝廷批准，诸事具备，克日即当开工……”
“此话当真？”周馥注意到龙谦所说的“不增赋税”四个字。
“朝廷为你部发了上谕，令沂州兖州两州供养你部，你认为可以做到吗？”终于转入了正题。
“大人，朝廷给本部的编制为一翼新式陆军，当有兵力七千有余，目前缺编两千人。”他虚报了一千人，蒙山军目前实有兵力也就四千出头。
“若是大人授权于我，可以在不增加赋税的情况下替朝廷练一翼精兵出来。”
“喔，还有这样的事？不过，洋人狡诈难防。”周馥想起了儿子主持过的开平矿，因为是英国人投资的产业，控制权完全落入英国人之手，没少听儿子抱怨，“如何确保我方控制而不落在洋人手中？”
“大人，沂州兖州地处山区，地瘠民贫，财政困难，若是不加以变革，实难养七千新军。日常的军饷军费尚是小头，军械补充才是大头。所以，卑职以为，必须因地制宜，大力发展工商，厚培民生，方能实现朝廷的意愿。”
“大人，卑职的第二条请求，便是武器及相关机器的购置及人才方面的支持，希望省府给与方便。”
“这……”周馥死死地盯住龙谦，“龙将军，你对本抚有何要求？来呀，为龙将军看座。”
“可有表字？”
“好。本抚就称尔退思了，”周馥换了个姿势，“尔所说联络中外商家投资两州，可有成算？”
“多谢大人！如有训示，还请大人明言，卑职定当遵从。”龙谦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喜悦。
“不敢，将军请起。”迟疑了一下，周馥双手虚扶了下。
“老生常谈常为至理，尔讲。”
周馥对龙谦的观感不自觉地有了改变，“龙谦，银子可以给，沂、兖两州的税收也可以留下养尔的兵，只是要确定一个数额，不能将地方挤兑得活不下去！此其一。其二，你部驻扎鲁南，要严明军纪，不得骚扰地方！并且要限期剿灭土匪，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吧。若是本官收到地方对尔的控诉或者一年后还土匪未曾剿灭，本官定当严参于尔！尔听明白了？”
周馥没吭声，仔细打量着双手下垂、目视地面的龙谦，怎么看也不像是跋扈的样子，“龙将军，所部兵力几何啊？”
“甚好。朝廷明谕，省里每年只付你五十万两军费，算作对你部的补充。就算省里再困难，这五十万两也会挤出来给你。一年分两次拨付，这次你便可以带一半回去。不过……”
“卑职计划在峄县一带建设一座火力发电厂，这是办工厂的基础。之后，将有计划地兴办一批关乎民生的厂子，如炼焦厂，洗煤厂，西药厂，服装厂，火柴厂……”龙谦一股脑将自己的设想抛了出来，包括扩宽沂州至峄县的官道，在沂州建设钢铁基地等。
周馥琢磨着龙谦的话，却是难以接受。“官府只做官府的事？退思，你说你回国未久？什么意思？”周馥只听说龙谦出身鲁南响马，却不知此人竟是海外归国之华侨。
“回大人话，卑职不知。”龙谦沉声道。
“大人明鉴。卑职以为，仅靠挖煤是不行的，要深加工才好……”
“哦？愿闻其详。”周馥双眉一挑，显然他注意到了龙谦那个前提。
“什么？你只要二百一十万两军费？这包括购置军械的费用吗？”
“军中无戏言哪。”周馥站起身来。
“甚好！若是此事促成，吾当亲赴鲁南为其剪彩！退思，你对本抚有何要求？”
“哦？讲来听听。”
因为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姓白的家伙在进入巡抚衙门时有意无意间说了一句，“抚台今晨接到了一份上谕。”龙谦闻弦歌而知雅意，这就是提示自己了。一定是接到了一份关于自己的上谕！朝廷为何为自己而发上谕给周馥呢？龙谦的脑子里一直在转着圈，难道是因为沂州之围不满而让周馥训诫自己吗？
“其实简单。那就是官府不要参与其中！卑职回国未久，察其美国企业的实况，政府只管政府的事，比如发放执照，监督其执行法律，按时交税等，对于如何办厂子，政府是概不过问的。而我国兴办洋务，皆是官府主持，其间弊端丛生，导致成本虚高，运转困难。所以，卑职要求的就是官府不要介入鲁南的商业运作之中。一切交给商家去办，官府只提供一个公平安宁的经商环境即可，然后就坐等收税了……这是卑职一点小见识，不一定对。”
“这个应当没有问题。”本来周馥对龙谦从德国人手里买武器有些顾虑，但全国情势如此，新军武器不是买自日本，便是购自德国。威胜军右翼直辖兵部，他不过问也不算失职。倒是龙谦主动要求派遣干员赴鲁南兴办实业令他高兴，尤其是那句‘鲁南永远是山东之鲁南’，将他的担心打消了不少。
“大人，这就要看两州如何做了。”略一思索，龙谦沉声答道。
“大人，以卑职的一点浅见，我方办实业最缺的不是技术，而是管理。实业不同于官府，以官府的习惯去办企业，十之八九要亏损乃至破产。文忠公费尽心力办洋务数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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