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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落满了霜，天气越来越冷了。
“那我们去找三姐，跟她商量商量。”
晌午的时候，雪兰揣着银元和棉布回家了。
雪兰把她的手推出去，抱怨道：“你别摸我，手怪凉的，人家还想睡呢，等会儿再说呗。”
她还看到了留着长辫子的半月头，提着棒子的巡逻，活像在看电影一样。
“哎！”最后她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沉默不语。
“小姐，买首饰吗？”
“怎么？你是来看我娘几个笑话的。”李姨娘冷冷地说。
翻了个身，蒙住头，正想继续睡，却被一只伸到被窝里的手弄醒了。
“不，卖首饰。”雪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这些全卖了，一共有三对银镯子，两根簪子，两对耳环。”
李姨娘沉默了一会儿，咬着牙说：“走！我无所谓，你们姐妹两个，无论如何也不叫他们糟践。”
女店员挺有职业素养，脸上的笑容不变，弯着腰引路说：“那让我们店里的师傅看看。”
雪兰说：“叔，你带我去找个实诚点的当铺吧。”
“黄牛票是什么？”
车夫惊讶地回头：“五姐，您找当铺干什么？”
这是雪兰第一次上街，说实话心里有些惴惴。
“你还不知道这当娘的，她想补贴闺女，谁能拦住她啊。”
李姨娘似乎一直站在门口等她，一见她回来，就急忙把她拉进屋，忙着问：“卖了吗？”
这些首饰一共卖了二十八块银元，店里明显压价了，不过雪兰也是个内向没用的，说不过人家，没能再提提价。她用一块布包了，揣在怀里，这可是一大笔钱，光吃馒头咸菜的话，足够她们三个女人吃两年了。
雪兰看着李姨娘，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妈妈，都是为了女儿劳心劳力。
伴着郑姨娘婉转的笑声，屋子里静得仿佛能听到呼吸声。
这时，马车停了，车夫掀开车帘说：“到了，下车吧。”
“那姨太太还要把首饰赎回来吗？”车夫问。
“你倒是小声点。”李姨娘压低声音说。
“那……”李姨娘满脸犹豫，“你说……”
车夫是每天送小姐们上学的，跟以前的五姐还算熟悉，他问雪兰要去哪儿。
“哦，这就是卖黄牛票的。”雪兰摸摸头，心想这年头卖黄牛票的都能打广告了。
“你看看这条广告，寮治遗精店，西四区北二街南首，火车站旁边，售火车票。”
郑姨娘却往门口一站说：“姐姐不必往我身上撒气，还是多花心思教教三姐吧。听说那位副局长最喜欢玩花样，也不知道折腾死多少小闺女。姐姐也是堂子里出来的人，自然比我们这些懂事，教教她怎么应付，也省的红颜薄命。”
“姐姐自己生气，怎么让两位小姐也跟着挨饿啊，三姐、五姐快吃点东西吧，这心里不痛快，更不能亏待自己。”
李姨娘身体晃了晃，跌坐在桌旁，刚才强忍的泪水也止不住地落下。
这晚，雪兰隔壁的蜡烛燃了一夜，时而传来李姨娘的哭声。
雪兰披上棉袄，爬下床，拿了一张报纸递给她。
“你倒是说话啊。”李姨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是一夜没睡，她焦急的问，“这些都是哪儿知道的？”
“唉！”车夫叹了口气说，“老爷不能少了三姐的，姨娘也宽宽心吧。”
李姨娘是不能出家门的，但雪兰不一样，她是家里的小姐，叫家里的马车出去，买个点心，逛逛书店什么的，只吩咐一声就行了。
刘三姐自从知道要被送出去当姨娘后，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人可见的瘦了下去。听了雪兰和李姨娘的话后，她整个人都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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