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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鹏飞道：“她为什么要说杜天野让她说的？分明是想把杜天野拉下泥潭！”
苏媛媛离去之后，荣鹏飞愤然道：“她在撒谎！”
刘艳红啐道：“你这小子就会听人胡说八道！”她和宋怀明是老同学。关系很好，所以把张扬当成子侄看待。
田庆龙打趣道：“这方面他可不缺！”说完忽然意识到刘艳红和宋怀明的关系，这种话还是不该在她面前说出口的，慌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唇岔开话题道：“宋省长怎么说？”
张扬摇了摇头道：“来省委办点事。没想到遇到您了！”
宋怀明淡然笑道：“香港媒体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事情反正已经发生了，我们又管不住人家的嘴巴！”
刘艳红道：“这么急找我是为了江城的事情吧？”
宋怀明想得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宋叔叔！”
顾允知道：“我派出工作组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了解杜天野，也是为了了解江城的整个领导层！”
刘艳红心里念叨着，可这些话她没有说出来，她对宋怀明很了解，知道宋怀明做任何事轻易不打无把握之仗，他既然派张扬过来，就有他的用意。
宋怀明嗯了一声，在刘艳红面前用不着隐瞒什么。
宋怀明耐下性子品了口茶。
宋怀明道：“这场风浪可不小！”
张扬道：“抽烟也不是啥恶习，我倒是想抽，可一抽就咳嗽，降不了那玩意儿！”
顾允知微笑道：“风吹浪起，如果无法保持平静的心态，又怎能看清风向？”
张大官人被刘书记的豪情感染，也是一口将酒喝干，田庆龙只是喝了一口，提醒张扬道：“刘书记不但是平海体制内的第一富婆，还是出了名的海量！”
张扬道：“探讨得是双方面的。那啥，现在该我问了，你对苏媛媛这么感兴趣，她跟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
宋怀明点了点头：“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权银燕殷勤的把他们引领到房间内，张扬拿菜单给刘艳红点。
刘艳红那边拿着电话愣了好半天，一旁田成龙道：“怎么回事？省长大人有什么指示？”
“你好像很清楚内幕的样子！”
宋怀明道：“你是该反思反思了。”
宋怀明道：“工作成绩的确需要肯定，不过你这功过放在一起，成绩就显现不出来了！”
田庆龙道：“苏媛媛，我看过之前的证供，你不是这样说的，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刘艳红刚刚从金盾宾馆内出来。她和田庆龙两人一起找陈崇山了解了一下当天的情况，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刘艳红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宋怀明道：“我听说顾书记派了一个工作组去了解情况！”
刘艳红道：“杜天野和苏媛媛是什么关系？”
宋怀明一眼就看穿了这小子的目的。他笑道：“这样吧，你去江城和纪委副书记刘艳红联系一下，让她跟你们江城组织部说一声，暂时把你借调到省纪委工作，刘艳红毕竟对春阳的情况不了解，工作不好开展！”
张扬笑道：“我发现你们搞纪委工作的，最感兴趣的就是两件事。”
刘艳红道：“宋省长，这次顾书记派我和田副厅长过来，目的是了解悄况，并不是解决问题。”
田庆龙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抽了一口，然后合上卷宗。轻声道：“好了，我问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张扬道：“我就纳闷了。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要是我在江城绝不会出这样的乱子！”
田庆龙摸出烟盒，刘艳红一把给他抢了过去：“别抽了，在车上就抽了你一路的二手烟！”
宋怀明道：“你回去一趟吧，了解了解情况！”
张扬道：“刘书记，咱俩是同事，我是你下属不假，可我是宋省长派来协助你工作的，你不能把我当成犯人审！”
张扬听完，不由得义愤填膺。怒道：“这女人忒不是东西了，麻痹的，分明是在坑杜书记啊！”
张扬合上菜单递给权银燕道：“让厨师挑选特色菜做吧，这两位都是省里的领导，吃得不满意，小心炒你鱿鱼！”
刘艳红道：“就按照你的意思。让他加入工作组，不过你可得把纪律给他交代清楚！”
荣鹏飞再也忍不住了，他怒吼道：“苏媛媛，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作伪证，你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刘艳红的性情颇为豪爽，她笑道：“喝点就喝点，来瓶地产酒吧！浓香型的，茅台那种酱香型的我喝不惯！”
宋怀明道：“那是他自身领导能力的问题！”
张扬遇到能提条件的时候从不含糊。也意识到宋怀明想让自己去帮忙解决这件事。心中乐开了花，可表面上还装出有些为难的样子：“我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我回去能干啥？我就算想了解情况，就我这身份，谁愿意搭理我？”
“归心似箭，我等着戴罪立功呢！”
宋怀明哑然失笑：“我没让你做自我批评，可你也别忙着往脸上贴金啊！”
张扬看到宋怀明突然沉默了下去，也不敢打扰，打开眼镜盒，取出宋怀明送给他的墨镜戴上，苦于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模样。
田庆龙乐呵呵道：“张扬一加入我们，平均年龄顿时拉了下去！”刘艳红四十四岁，张扬二十二，田庆龙五十六岁，三人加在一起平均年龄四十出头，也算得上是年轻组合。
刘艳红道：“哪两件事？”
田庆龙道：“作为警察我们要尊重事实证据，苏媛媛毕竟是个女孩子。在那种情况下，恐慌害怕难以避免，前后所说的话不一致也很正常。”
田成龙哈哈大笑道：“他回来好啊！江城这团乱麻就需要一个快刀手！”
张扬忙不迭的点头，这厮已经买好了火车票，准备今天就返回，杜天野不但是他的领导，还是他的哥们，目前可谓是杜天野人生的低潮期。他理应回去一趟，哪怕帮不上什么忙，问候一声也是应该的。
张扬在宋怀明面前说话并没有什么避讳，他笑道：“我在江城工作了这么久，如果这点认识都没有等于这两年白混了。”
宋怀明笑道：“这些小事还用得上我说？你跟他当面说！”说完宋怀明就挂上了电话。
田庆龙自从遇刺案之后，他的酒量节制了不少，倒了二两酒放在面前。笑道：“我就喝这么多！”
别人不知道，田庆龙还能不知道，他笑道：“张扬，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谦虚了？”
顾允知道：“做了这么多年的官。我最后才悟出来，老子的无为而治并不是没有道理！”
顾允知一边品茶一边道：“张扬送来的这茶叶真的不错，怀明，你尝尝啊！”
刘艳红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子一张嘴巴真是能说，她看了看车窗外的瓢泼大雨：“我和田厅长还没吃饭呢，你打算请我们去哪儿吃？”
苏媛媛的话宛如惊雷般在荣鹏飞的耳边炸响。他交满错愕的看着这个女孩，忽然意识到事情已经变得不受控制了，苏媛媛的这番话无疑会将杜天野推向一个相当不利的境地，更会让陈崇山的前景蒙上一层阴影。最麻烦的是，陈崇山开枪射杀朱红卫的第一证人就是苏媛媛，苏媛媛提供了相关有利证词，原本杜天野也是证人之一，可田庆龙和他的谈话之后，证明杜天野并非是目击证人，所以证人就只剩下苏媛媛和李信义，她推翻了证供，等于无法证明朱红卫当时对杜天野的生命造成了威胁，而陈崇山的这一枪的性质就充满了不确定性。
刘艳红道：“二招！”
田庆龙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怀明抬起头，却见张扬从电梯中出来，满脸笑容的走向他道：“宋叔叔，您什么时候回国的？”
宋怀明让张扬先坐着，他去里面的休息室拿了副墨镜递给张扬：“在法国买的，戴着玩吧！”
刘艳红也露出微笑：“那是因为我们的干部最容易在这两件事上犯错误！”
顾允知笑道：“有什么麻烦的？这种小事每天平海不知道要发生多少。如果每件事都要我们亲自处理，恐怕我们早就累死了！”
自从江城酒厂改革之后，张扬帮忙联系把清江特供也订为市政府招待用酒，当然只是之一，平日里用量并不多，招待贵宾的时候最常用的还是茅台五粮液。
张扬应了一声，跟着宋怀明去了他的办公室。
宋怀明当着张扬的面给刘艳红打了个电话，把派张扬过去的事情说了。刘艳红一听张扬要来，有些不明白宋怀明的意思，张扬是宋怀明的未来女婿她知道，可张扬更是江城政坛中有名的惹祸精，这次他之所以去东江党校学习就是因为他打了投资商，所以官职被撸了个干干净净。想不到这一转眼的功夫，宋怀明又启用了他，真是举贤不避亲啊！
张扬道：“宋叔叔，我上次打安达文的事情的确有点冲动，为了那事儿我也受到了处理，这不，我所有的职位都被撸掉了，现在就是一挂着副处级的政治白丁。”
顾允知对宋怀明的到访并没有感到意外，他让秘书泡好茶送来，微笑道：“你女婿送给我的茶叶，尝尝！”
刘艳红道：“清台山械斗的事情连香港电视台都报道了，影响很坏。”
宋怀明笑道：“刚下飞机就过来了，你来找我？”
田庆龙叹了口气道：“江城的事情真是没完没了，一场械斗竟然能够闹得人尽皆知，究竟是江城的领导层能力有问题，还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捣蛋？”
刘艳红道：“不抽烟好！”
宋怀明照实说道：“我对茶不怎么懂！不过喝起来不错！”
宋怀明笑道：“这个混字对你倒是贴切！”
透过墨镜室内的光线黯淡了许多，宋怀明的脸上并没有笑容，从这样的角度看上去显得有些阴沉，看的出他的心思也很重。
张扬道：“宋叔叔，我知道我毛病不少，可您也不能否定我的工作成绩啊！”
荣鹏飞道：“原本很简单的一个问题，怎么越搞越复杂？”
张扬道：“您住哪儿？”
宋怀明下飞机之后，在从机场返回东江的道路上，就已经听秘书汇报了新近发生在江城的这一事件。宋怀明觉着这件事很荒唐，一起发生在山区乡村里的械斗事件竟然闹得沸沸扬扬，他落下窗户，望着车窗外的景物，司机马上会心的放慢了车速。
人站得越高看的就越远。宋怀明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绝非偶然，从顾允知的态度，从目前掌握的情况，宋怀明已经有种不祥的预感，杜天野的背后有副总理文国权，敢动杜天野的人在国内政坛中找不出几个。宋怀明联想起之前张扬殴打安达文的事件，发现两起事件有着很多的共同点，张扬和杜天野都与文国权有着密切的关系，而且两起事件都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却被有心人无限放大，宋怀明开始考虑，这一系列的事件和不久以后顾允知的离休有没有关系？这些事将会对自己造成怎样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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