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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退回岸边了。”朱慈烺看着冰面上的此起彼伏的爆点，对肖土庚和陈德的工作格外满意。
“动手！”
尤世威等老将泪流满面，身手却如同年轻人一般矫健，行云流水一般翻身上马，朝朱慈烺狂奔而去。
按照约定，交换俘虏的时候，双方只能派出五个不带兵器的士兵。按照这条约定，李自成其实是要吃亏一些的。尤世威等人到底是积年老将，一旦解开束缚，战斗力仍然不能小窥。然而李自成自认为有大军在后，朱太子这边是不敢违约的，并不介意在交换的时候吃这么点亏。
尤世威木然地让开一边，心中反倒没了负担，只想：能有战死的机会，也是人生幸事。他转过头，正好看到闯贼的马队避开了落马的骑手，将刘宗敏团团围住。从他们着急下马的神态来看，似乎是刘宗敏受了伤。
萧陌最为紧张的就是这一时刻，低声道：“殿下，李贼不会让在这时候反悔吧？”
李自成脸上的笑容被怒意取代，冷声道：“额看你就是会耍嘴皮子！不知道大势在额手里么！现在乖乖下马投降，额还可以封你个宋王，让你年年给你家祖宗烧香上供，否则嘛，你家也就算绝后了！”
李自成大怒，一边喝骂，命令追击，一边又让中权亲卫从没有爆点的正面冲过去放箭。他们却没发现，原本东宫侍卫营暂时落脚的冰面上，是大片大片的血红。那是新撒上去的猪血，在雪白的冰面上格外醒目。
尤世威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惊呆了，他微微张着嘴，正要向皇太子询问，只见河面上的冰层发出更大的响声。一块巨大的河冰被上面的人马踩得翘了起来，四周的冰层块块碎裂，就像是到了春天而产生的凌汛。
朱慈烺其实也是十分紧张，端起千里镜望向李自成本阵。
——不过眼下也和送到嘴边没有区别了。
李自成没想到朱慈烺竟然以这种口吻与他说话，颇有些失望。他本来还想看着这个冲龄太子暴怒的模样，说不定出言挑逗几句就会自己送到嘴边。
李自成眯起仅存的一只眼睛，打量着尚未长出胡须的朱明太子。他知道对方年纪不大，但没想到竟然年轻到了这个地步。
朱慈烺并不认识这些老将，派了几个榆林卫出来的兵士上前指认。确定是国家老将之后，朱慈烺方才示意双方上前。
“冰裂了！”闯贼马兵惊恐异常，眼看着自己脚下的冰面显出峥嵘的裂缝。
“嘭！”朱慈烺突然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他们要准备冲锋了。”朱慈烺道。
马匹打着响鼻，喷出一团团浓雾。
“放！”
这片猪血染红的冰面就是火炮的落点。
马兵们喊着，一边扭转马头。后面的马兵却还没搞清楚什么事，更不敢随意调头。这支李过营中三堵墙闻名天下，非但是冲锋厉害，更厉害的是他们的军纪。但凡前队溃逃，后队便可以将之斩杀阵前。后队溃逃，自有更后面的队长斩杀。故而等闲是宁死不退，说不定还能闯出一条活路。
朱慈烺抿了抿嘴。
朱慈烺转过头，道：“其实可以再放进些，看，我们的人回来了。”
李自成脸上浮出一股笑意，正要说话，却听见寒风中又传来朱太子的声音。
“你也知道不得天命僭越称帝是会被雷劈的吧，所以不敢穿你的伪龙袍出来。”朱慈烺欢乐地朗声说道，好像他才是兵多将广的一方。
“弓箭！预备～射！”萧陌目测着李闯的骑兵进入弓箭手射程，大声下令。
一队个骑手牵了十匹配鞍的战马，快马加鞭接应尤世威等五人，以及那五个交换人质的士兵。
“去接我们的人回来。”朱慈烺平声道。
“就快了。”朱慈烺再次端起千里镜：“尤将军，让让，你挡住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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