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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陌总算松了口气,将信封推到了周遇吉面前,道:“哥哥且看。”
应时盛本是辽阳诸生,逃至关内,被蔡懋德起拔于皂隶之中,为中军副总兵。他手持一杆长矛,冲杀在前,与身后让亲兵杀出一条血路,径直往东门而去。
他这一围城,却惊动了潜伏在蔡懋德身边的奸细。
萧陌站起身,道:“大哥,此时哪里还容得这般迟疑?些许浮名与万世彪炳的功业,何去何从还用想么!”
“山东现在还是朝廷的地方,没有朝廷任命,就算是太子也不好随意施为。”萧陌还不知道罗玉昆五千川军的事,只是含糊道:“将士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岂有多言多问的道理?”
萧陌也不跟他客气,知道周遇吉的骑兵跑得快,只是往东面列阵前行。在与周遇吉擦身而过时,萧陌道:“且照午间之计行事!”
萧陌暗中将蔡懋德击晕,扔给了刘老四,下令全军往平定州方向疾奔而去。
萧陌微微点头:“今晚我请他巡营,然后就将他一起带走!”
东宫侍卫营已经集结完毕,就封锁了四面的街道,准备向东门突围。萧陌正想将蔡懋德拦腰抱起,突然外围跑来一队人马,远远就喊:“是蔡部院否!我是应时盛!我为部院开路,且往东门去!”
蔡懋德到了炭市口怎么也不肯走了,对众人道:“我学道有年,已勘了死生。今日是我致命之时也,诸君自去吧。”说罢便要拔剑自刭。
这哪里是什么“调令”!
应时盛不知该往哪里去,只好带着人马将前锋的位置让给了萧陌,只是护在蔡懋德身侧,以防生变。
周遇吉头皮一阵发麻,拿着皇太子的手书踱步良久。
周遇吉远远见城中有一队人出来,借着火光找到了萧陌,大声喊道:“你们先走!我来殿后。”
“兄弟你什么时候走?”周遇吉问道。
蔡懋德坐地嚎啕,被萧陌一把提了起来,抗在肩上便跑。应时盛已经杀了妻儿,本想与蔡懋德一同殉城,却见萧陌不肯让蔡懋德死,便也不能妄自轻生,仍旧在前面给大队人马开路。
标营精锐尽在陈尚智手中,剩下的大多又跟着张雄变节,贼兵转眼之间便登上了城楼。
周遇吉已经开了城门,五百家丁都是骑兵,列阵城门之外。陈尚智知道这位山西总兵的厉害,不敢与他对阵,索性让出一条路来,只从西北南三面攻打太原城。
萧陌当然不能让蔡懋德的遗表送出去,一旦传开,蔡懋德不死也得死。他连忙拦住贾士璋,道:“部院还是留待有用之身,图谋恢复吧!”
周遇吉抹了一把手上的酒污,取过信封,打开细细一读,心中更是咚咚打鼓。
“恐怕得等闯贼攻城之后,”萧陌道,“等蔡部院彻底死了心,便带他突围出去。”
周遇吉应了一声,拍马变阵,护在东宫侍卫营之后。
以周遇吉的阅历和理解力,即便在酒精影响下,也能知道那份调令多半是将他从山西调走。若是换成吴襄吴三桂、高杰白广恩这些逃跑能手,哪怕没有调令也一样说走就走。朝廷迄今为止也没有因为武将擅逃而处决过谁。
“大队人马搬运粮草,怕不惊动了城中其他守军。”萧陌担心道。
周遇吉深吸一口气,道:“也罢!哥哥这就走!”
萧陌与周遇吉商定,各自去找部下敲定细节。两人带的都是的亲卫之兵,并不用担心消息走露。早早让人造饭吃饱便休养精神,只等晚上从东门出城。萧陌也请蔡懋德傍晚前来视察兵营,蔡懋德欣然应允。
“莫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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