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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救，是救不了。”石廷柱面无余色。
周遇吉冲到了固山旗前，挥刀斩杀了护旗逃走的建奴。
大清军法甚严，甚至有战败则斩的先例。
那些心思活络的建奴骑兵，在最后关头拉转了马头，从明军横阵前避开，惊险地捡回了一条性命。此刻见主帅已经狂奔而去，当即拥了上去，呼喝前面的甲兵回头撤退。
萧陌别过马头，看着周遇吉的背影，叫道：“殿下亲自上阵了。”
萧陌长长吐出一口气，取了一块不知哪里割来的袍布，抹去长刀上的血迹，还刀入鞘，道：“殿下在望楼。”
巴哈纳终于醒悟过来，高声嚷道：“鸣金！撤！”
在骑兵横阵距离东虏后阵一里半的位置，巴哈纳才意识到自己被明军骑兵在背后捅了一刀。他不得不召回支援左翼的巴牙喇，统领甲兵和剩下的阿哈在后方列阵，同时派出塘马向石廷柱求援。
石廷柱也深怕多尔衮怪罪，尤其见死不救无论是国法还是私情，都会遭人唾弃。然而此刻发兵去救巴哈纳，恐怕连他自己都要折进去。
“觉罗巴哈纳早已经撤了，我们也跟着渡河北返！”石廷柱大声道。
巴哈纳弃旗而走，再没有一丝一毫的侥幸。
周遇吉纵马来到萧陌面前，歉然道：“座钟坏了。”
巴哈纳很快就发现正白旗汉军的固山旗已经连影子都没了，更没有汉军的援军。
“是盔甲太重了么？走那么慢！”朱慈烺扬声大笑道。
那梅勒额真一怔，转而明白了石廷柱的意思，这是要将败军的责任推到巴哈纳头上！到时候两人互相指责，就看王爷信谁的了。
擦身而过的瞬间，明军已经攻破了正蓝旗的骑兵拦截，紧密地朝居中主帅靠拢，再次提起马速，排山倒海地冲向了巴哈纳的固山旗。
巴哈纳从未有过如此绝望，一个诡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这真是明军么？这真是那个一碰就散、一打就逃的明军么！
“冲锋！”所有骑兵回应着主帅的口令。
骑兵们齐刷刷抽出马刀，做好战斗准备。
朱慈烺看到周遇吉过来，也接到了皇父传见的口谕，不过他还是决定先跟周遇吉说两句话。
“虎！虎！虎！”第一营的步兵见到了援军，士气大振，碾碎了东虏最后一丝战意。
巴牙喇的大刀狠狠劈向迎面而来的明军骑士。
周遇吉朝萧陌点了点头，缓步纵马朝望楼走去。
“大步——跑！”周遇吉抽出四尺长的马刀，高高举起。
周遇吉加快了步子，心里中却闷得一丝缝隙都没有。他上前跪倒，沉声：“末将违期不至，犯了慢军之罪，以至殿下亲临凶战，按律当斩！”
战马对冲的时间是漫长的，仿佛每一个马浪起伏都有一百年那么久远。同时也是瞬息即逝的，只是眨眼之间，两支骑兵就撞在了一起。
听得懂汉语的建奴纷纷扔掉了兵器，跪地求免，二十年无敌的尊严彻底破灭。那些听不懂汉语的建奴也纷纷学样，匍匐在地，以求活命。最后那些负隅顽抗之辈，很快就被冲上前的近卫一营战士斩杀干净。
象征正蓝旗固山额真的旗帜落在地上，旋即被马蹄踏入尘土之中。
然而毫无例外的，每个建奴攻向明军的瞬间，起码三柄马刀攻向了这个凶徒，而且必有两柄马刀，或砍或刺，能破开敌人的披甲，带出滚烫的鲜血。
“跪地者免死！”萧陌高声喊道。
沉重的马蹄踩踏得大地震动，彻底击溃了巴哈纳最后一丝心防。他统领的是马甲兵，也见过蒙古人的骑兵冲锋。当骑兵数量足够多的时候，组成马墙并不稀奇，但从没人尝试过组成如此密不透风的马阵。就算是骑术了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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