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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了得的蒙古人，也不可能在疾驰冲锋的时候，继续维持这样整齐的阵列。
——不能让巴牙喇和戈什哈去送死！
然而这抹希望带来的却是更严重的窒息。
“主子！真的不救巴哈纳么？”
深富战斗意志的巴牙喇和马甲仍旧朝周遇吉发起了进攻。他们组成的横阵并不少于周遇吉的骑兵，在骑射中也显露出他们的精湛战技。然而这一幕在巴哈纳眼中，却无缘无故多了螳臂当车的悲壮。
看到有中箭落马的骑士，巴哈纳略略有了一丝希望。
在大步迈进了足足一里地之后，周遇吉已经能够看到正面巴牙喇的眼白和黄牙。他高举的马刀在空中虚劈一记，放声喊道：“疾驰！”
“齐步——走！”周遇吉下令道。
整个骑兵营虽然是五千人的大编制，但是包括了马场守卫和部分的马夫、兽医，真正参战的战力只有八百骑。传令兵高举令旗沿着阵列跑了一个来回，整装待发的骑士上了战马，辅兵看管好换骑的驮马，在训导官和参谋们的领导下列阵防御，徐徐跟进。
三排骑兵阵列随着旗号缓步前行，每排二百六十骑，另外还有二十匹游骑游走阵型后方和两翼。每骑之间没有半点间隙，被夹在中间的骑兵甚至不用握住缰绳，战马就会被左右战友夹着往前跑。
令人恐怖的是，从侧面看过去，所有的马竟然整齐划一，没有一匹超出胸线。
战马瞬间从大步切换到了疾驰，耗尽全力朝正蓝旗巴牙喇冲去。
不过……
……
明军骑士落马之后，战马很快就失去了前冲的动力，放慢速度，露出一个空档。而后排的明军骑手总能迅速填补这个空档，保证马墙的浑然一体。
有人挡住了，有人却被大刀劈破胸甲，阵殁当场。
周遇吉早就知道这种密集横阵威力无比，但到了此刻，仍不免泛起敬畏之情。
周遇吉站在最前方。他的亲卫分列两侧，一字排开，背后的靠旗迎风招展。最外侧的两名亲卫举起了营旗和周字将旗，同时也是确定横阵的边界，不让后排骑兵跑偏。
战马的速度渐渐加快，直到周遇吉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厮杀声，东虏甲兵后阵呈现在自己眼中。
“摄政王怪罪下来……”
胯|下的战马大步向前，如同一道不可阻挡的洪流。
“等我回去，非得剥了石廷柱的皮！”巴哈纳咬牙切齿，叫道：“听令：所有马甲、巴牙喇、戈什哈，先破尼堪马兵！”
一刻钟之后，建奴再没有成建制的抵抗，许多人扔了兵器，趴在地上装死。
激战整日的战场终于在余晖下徐徐安静下来，只留下遍地残肢血肉，以及蠕动的建奴伤兵。
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就只有那些持弓疾射的巴牙喇和仅存的马甲兵了。
石廷柱得到求援的消息后，终于长舒一口气。他之前见明军骑手从自己背后而来，还以为明军要拿他开刀，原来只是故布疑阵，真正目标是正蓝旗的巴哈纳。
战胜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周遇吉翻身下马，放开了缰绳，一步步往望楼走去。
石廷柱心中暗暗寻思：当年老汗打浑河之战，参将拜音达里、游击伊郎阿见了明军望风而逃，也不过是革职而已。所以说，关键还是根底够不够硬，站队是不是正。如今朝中两黄旗要反摄政王，摄政王要先除了豪格，看到正蓝旗受损多半也不会震怒到什么程度吧？自己只要坚定站在王爷那边，又有保全部曲的借口，留下一条命总能够吧？
金声大作，主帅逃亡，将旗陨落，与第一近卫营胶着的东虏甲兵纷纷溃逃。有的人转身逃跑，却正好撞上了周遇吉的马墙，如同遇到了不可抵御的海啸，瞬间被席卷干净。只有战场经验丰富的老甲兵，才在瞬息之间选对了逃跑的方向，丢盔弃甲追赶巴哈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