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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只是这个“瞬间”瞬间就消失了。
王承恩吃了一惊，叫了一声“哎呦”，道：“竟然还没打完啊！千岁，您切切要保重身子啊。”
崇祯闻言，连忙探头查看，果然见到朱慈烺左肋之下有片红得发黑的血迹，眼前一片眩晕，似乎颇为萎顿。
虽然朱慈烺在上前压阵的时候命令参谋部保护崇祯，但是参谋部里的老将心有不甘，壮年参谋心有不愿，竟然全都跟着朱慈烺和尤世威冲入阵中，稳固阵脚。姑且不说他们的战斗力如何，只如此一群肩扛黄白星徽的将校亲自操刀上阵，的确使得将败之军士气大振。
周遇吉这才发现，原来第一营战斗整日，第二营和第三营都还没出现！
周遇吉摇了摇头：“许是错过了。”
“会有一个司护送你回去。”朱慈烺的话让王承恩略微安心。
闵子若已经应声而去。
崇祯早已经下了马，坐在马车上，脸色惨白，轻轻抚着胸，看着朱慈烺连连喘息，倒像是刚才他亲自冲锋陷阵一般。
为此就连追击东虏溃兵的任务，朱慈烺都不得不放弃。现在东宫体系尚未巩固扎实，许多旧式将领还没有被牢牢的捆在东宫的战车上。这十年来，他们所见的无不是藩镇割据，手里有了强兵之后难保不会生出别样心思。
“哎呦！小爷！您身上的血……”王承恩指着朱慈烺的盔甲，大惊小怪叫了起来：“都还杵着干嘛！快传医师给千岁爷瞧瞧啊！”
“回到藁城之后，尽快劝皇父驻跸德府，这边的仗还没打完。”朱慈烺拉过王承恩，低声吩咐道。
第二营是从沧州尾随而来，不敢靠得太近，否则东虏肯定就不敢进口袋了。但是第三营奉命收取真定，藁城距离真定只有不到五十里，怎么会没有提前策应？
以朱慈烺所处的位置，要想受伤挂彩实在是不可能的事，能冲进皇太子手弩射程的人都已经是建奴精锐了，除非对方有射程超过八百米的狙击枪。
朱慈烺挥了挥手，让周遇吉带着骑兵护送皇帝圣驾离开战场范围，同时传令闵展炼挑一个战损不大的预备司临时充作御前侍卫，护送皇帝返回济南德王府。
朱慈烺叫道：“闵子若，派出探马，看看三营走到哪里了。”闵子若应声而出。
一念及此，朱慈烺再次心生警觉：这种疑心肯定是因为自己过于疲惫和战场压力造成的。别说牛成虎和左光先在眼下没有需要变节的理由，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们想变节，也得先过了训导官、参谋官、军法官这三关。
“父皇，”朱慈烺笑道，“咱们这就起驾吧，天黑之前还得赶回藁城县。”
“这……”那主任医师还在迟疑。
冷兵器时代，打的就是士气。
再想想自己曾经指责皇太子只会丢土弃守，虚报战功，心中更是悔恨愧疚。如果不是死撑着九五至尊的颜面，他真想将儿子搂入怀中，好生安抚一番，轻轻在他耳畔说一句：为父错怪你了……
直到皇太子进了战地医院收拢伤病的帐篷，闵展炼方才放下了心。
好在朱慈烺是个理智压过感性的人，能够适应这种关系，只是做不到卖萌卖乖。当然，在这个时代，卖萌卖乖的孩子很可能被自己父母拍死……因为那往往等同于弱智无知，只有少年老成才是主流社会青睐的美德。
王承恩也好不到哪里去，颤声道：“千岁，万岁爷这是累着了，这一路赶来实在太伤身子。”
朱慈烺也正好嗅到了一丝异味，循着气味望去，果然有一滩呕吐物。这时候又不会晕车晕马，想来是看到了战场上一些残酷的场面，一下子没准备，被刺|激到了。
朱慈烺听说过崇祯亲手杀人，看这表现简直和文青一样，心中疑惑。